“刚才那是你经纪公司的老板吧。”顾严查过他的公司,规模很大,但只签了乔鹿一个演员,而且老板亲自带人,这其中安的什么心思不难猜。“你从他那边解约,解约金我来付,以后这种通告你不要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这下乔鹿听明白了。
他这又是伯乐附身,要给她画大饼规划美好未来了。
“不用,我这个公司挺好的。”通告自己安排时间,老板又可以任打任骂。
顾严察觉到自己有情绪,于是靠边停车,解开安全带侧过身问她,“好在哪儿了?”“给你接没用的通告,耽误你时间耽误你青春。”顾严说得有些激动,缓和了下,又柔声道“乔鹿,你是个演员,你要看的是好剧本,不是那些对你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
乔鹿不想跟他扯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她对顾严就两个态度。
要么热恋要么陌路。
其他乔鹿通通不需要,她以为她把话说的够清楚了,结果到头来顾严还是不懂。
“顾严,我自己的人生我开心就好了。”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又不喜欢我。
顾严问“你现在开心?”被老板揩油,被老板骂,被逼着上没有几个镜头的节目,能是开心的?
乔鹿低下头,眼睫刷出一小片阴影来,她沉默着,她现在不开心,是因为还没走出来,但都会过去的,以后会开心的。
她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淡淡道“还送不送了,不送我下去打车。”她伸手去开门,哒一声,顾严落了车锁。
她无奈回身坐好,手机忽地响了,鹿艳萍打来的。
乔鹿接起放到耳边,叫了声“妈妈。”
车子发动,速度很平稳。
鹿艳萍那头气得声音都在颤抖,隐约还能听到病房里机器运作的滴滴声。
“你哥刚醒过来,他说是被你剧组的男演员给打了,还说他把你带走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乔鹿“在外面。”
鹿艳萍“你告诉我那男演员是谁,我非要揪出来告他个倾家荡产身败名裂不可。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动手把你哥打成这样算什么回事。”
乔鹿“应该是误会。”
鹿艳萍“误会?你哥差点都毁容了这叫什么误会?”
乔鹿懒得说了,语气骤冷下来“我有点累,先挂了。”
那边鹿艳萍还在说话,乔鹿直接给挂断了。这件事最后总是要挨她妈骂的,现在任性一下也没什么。
“你送我回学校。”乔鹿说。
顾严没说话,安静地开着车。
现在临近开学,已经有不少学生回学校住了,顾严的车子停在帝大正门口,灯火辉映,照在他侧脸,轮廓曲线流畅而冷凌,隐匿起他眉目里的温敛,看着有些严肃。
乔鹿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顾严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没什么肉很纤细,甚至她随便一动就能从中抽离逃走。
不过乔鹿没动,任由他抓着。
车内寂静,顾严很认真地问她“我这么普通一男的,你喜欢我什么?”
乔鹿仿佛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他果然是听到她那段评价了。
她哼出一声轻笑来,有些蛊“你都这么直接问女孩子的吗?”
“没问过。”顾严淡道“但你评价得对,我确实普通。我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件事而放弃很多本该属于你的东西,那不值得,你喜欢的我可能只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我。”
顾严是个不愿意剖开自己给别人看的人,但他更不愿意看到乔鹿破罐破摔地去亲手作掉自己的人生,那不是她该有的样子,顾严自己身上残缺的东西至少想在她那里得以完满。
“我一点都不温柔。”
乔鹿跟着点头“看出来了。”
刚才差点掐死鹿珩。
顾严没在跟她开玩笑“我对女人没性趣。”是个有缺陷的男人。
“”乔鹿若有所思,片刻,她撑着皮椅突然凑近了,盯着他遂深的眼眸看了两秒,里面倒映出她好看的脸蛋儿,但没有波动很平。
乔鹿声音很媚,像妍橙一样,挑着尾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跟勾魂似的“对我也没有吗?”
她不信。
性感的喉结滚动着,顾严空咽了一下,眼睑微微搐了搐,很无奈道“有。”
是意外,是漏网之鱼。但仅仅是久违了的本能。
乔鹿指尖捏着他下巴,轻佻地眯了下眼,一字一顿地嘲他道“那你是跟我说了半天的废话?”
对女人没兴趣,但对她有兴趣。
怎么?她不是个女人?
“还有别的要说吗?”乔鹿坐了回去,把手收回来,心情忽然之间转了好,有种历经风雨看到彩虹的欣喜。“没有我下车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我,所以”
乔鹿打断,接他的话说“所以你看到的我就是真实的我了吗?”
顾严:“”
“既然看到的那面能相互吸引,看不到的那面等慢慢了解不好吗?”如果这是顾严因此拒绝她的理由,那乔鹿不会甘心。他只是禁锢在自己“不近女色”的枷锁里一下没跳脱出来,乔鹿可以等他,“这样,我们试一下。”
“试什么?”
“我们彻底失联一段时间,就当彼此从来没出现过。”
顾严紧了紧眉:“然后呢?”
乔鹿耸肩,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地看着车前方,语气听着十分随意“然后就听天命。”
作者有话要说:听天命,灭人欲
我觉得他灭不了,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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