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小巷中,黑衣男子,哦,不,威廉·修格莱斯慢斯条理的从衣兜中取出一块手帕,将手杖顶端的残留血迹擦干,一边丝毫不讲公共卫生的随手将其扔在一旁,一边再次将手杖夹回了腋下。
“啧啧,没死么?跑的还挺快,不过看来被污染的时间还不长。”
威廉嘴里小声嘟囔着,一边迈步继续向着巷道的深处走去。
“新生的堕落者么,污秽的痕迹如此明显,居然也敢在大街上拉客人了?而且似乎还得手过不止一次,也不知道调查科的人都在干什么,难得的圣诞节,还让不让人安安静静的压马路了?”
此刻在威廉的眼中,一条极为明显的黑色痕迹正沿着小巷蜿蜒向前,这痕迹肉眼不可见,但是对于威廉来说,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可惜啊,这家伙不在我的委托名单中,也不知道帮谁打白工了,算了,反正这种新生的堕落者,还这么招摇,早晚被别的家伙踩死,我只是倒霉碰上罢了,而且我也多少能有点别的收获。”
这些话威廉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脑海中想着,而他的眼神也再次便的和之前一样散漫而毫无焦距,但是步伐却紧跟着那道污秽的痕迹。
“话说那家伙之前是要卖给我法棍来着?看起来还行,不过那玩意真的能吃吗,表皮硬的和块石头一样,估计也只有码头那群水手能啃的动吧?也对,毕竟他们饿了连鲸鱼的骨头都啃。”
威廉的思维开始习惯性的走偏,向着其他完全不着边际的方向发散着。
“说起面包的话,还是佩罗娜太太做的奶油芝士吐司好吃啊,在配上黄油和榛子酱,啧啧,正是美味啊,不过最近听说佩罗娜太太准备搬家了,是因为治安问题吗?可惜,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品尝到了。”
拐过又一个弯,威廉左右扫视了一下,目光定格在一处瓦房门上,露出一丝微笑。
“到了吗?兔子窝藏的也不怎么隐蔽么,果然,不管是怪物还是动物,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喜欢藏在熟悉的地方啊,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威廉心里想着不着边际的话题,抬手扶了扶帽檐,然后一脚踹开左侧那间老旧瓦房的木门。
“嘭!”
木门被踹开,重重撞在了墙壁上,带起一片飞扬的尘土,威廉后退几步,避开了灰尘,然后又取出一块手帕捂住口鼻,勉强隔绝了门内涌出的腐烂恶臭。
抬腿走进门内,虽然屋内一片漆黑,但是威廉依旧能看清楚黑暗中的一切,屋内的摆设简单而老旧,房间正中的木桌上放着一个瓦盆,威廉只是瞄了一眼,便对里面沉浮的肉块失去了兴趣。
继续往里,依旧空无一人,当然,那些被啃食成白骨的家伙不算,威廉顺着污秽残留的痕迹看去,很快便将目光落在了脚下的一处地毯上。
“呵呵,地窖吗?不错的点子,或许我也该在事务所弄个地窖,可是用来藏什么呢?红酒吗?不过还是太麻烦了,喝酒还是去餐厅喝吧,最近阿伦道夫街好像开了一家新的餐厅,店主似乎是从伦敦那边过来的,有机会或许应该去看看。”
威廉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杖将地上的毯子挑开,露出了一并不十分隐蔽的木板。
掀开木板,血腥的味道更加浓郁了,下方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看样子似乎是那个堕落者自己挖掘出来的,裸露的泥土层上还残留着爪印的痕迹。
威廉站在甬道口,他能感觉到那个堕落者就藏在里面,但是威廉并不打算下去,因为那个甬道太过狭窄了,那个小女孩的体型是没问题,但是搁在他这个成年人身上,就不太现实了。
而且就算他能勉强钻进去,他也不打算弄脏自己这身刚定制完成不久的高档服装。
“哎,本来还想让你死的体面点的,那没办法了。”
威廉叹息一声,然后伸手从大衣内侧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左手一翻,一个精致的打火机便出现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