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远翻书的手一顿,抬眸看肖言。
肖言对上他锐利的目光不为所动,他心中有一股怒意在翻滚,他想看这男人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会保持那副冷漠的面容。
抬起手,把额前的头发全部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柔顺的眉眼,肖言对着傅修远乜了一眼,笑意融融,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柔顺:“傅先生在克制自己不沉迷于欲望,这点我可比不了。如果我说,我以后需要每周被人上一次,你说我该怎么办?”
傅修远的目光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子闪着寒光。
肖言不为所动,顶着傅修远摄人的目光,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在傅修远跟前站定。
他站着,傅修远坐着。此刻的肖言居高临下,他对上傅修远幽深的双眸,嘴角微勾,直接坐在了傅修远的大腿上。
傅修远的手和书被他压在了屁股下。
肖言伸出手环住傅修远修长的脖颈,俯身凑近傅修远的耳朵,在傅修远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然后他轻声道:“傅修远,你要是真的决定以后不碰我了,我今天便离开,找别人去。”
傅修远身子震了一下,侧过头,抽出被肖言压住的右手,紧紧捏住肖言的下巴,目光黑沉,山雨欲来的气势压迫而来。
肖言的脸被他推开一点,两人四目相对,捏着他下巴的手也来越来越用力。
傅修远沉声道:“你威胁我?”
肖言哼笑一声,眉眼还是柔和的,“怎么会?我只是在跟你商量嘛。”他一只手点在傅修远的胸口,一只手还是环住傅修远的脖颈,“你想当圣人,压抑人的本性,我可不行。”
“你想上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就因为欲望?难道谁挑逗你你都能上?”
自然不是。这些年,想尽各种办法上他床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傅修远每次看见都厌恶无比。
肖然突然轻轻叫了一声:“疼。”
傅修远立刻松了手,看到肖言光洁的下巴上多出了两个手指印,不消片刻,颜色从淡红变成了暗红。
肖言疼的眼泪差点冒了出来,他吸了一口气埋怨道:“你力气太大了。”
傅修远原本勃发的怒气在这一声撒娇中不知不觉中消散了许多,他黑沉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肖言,“下去。”
肖言摇头拒绝,把下巴搁在傅修远肩膀缓解疼痛,他动了动屁股道:“我不下去。”
傅修远的左手还在他屁股下面,他一动,那手正好抓住了他一半的软肉,傅修远不自觉的抓了抓弹性十足的肉球,然后两个人都僵住了。
肖言把头埋进傅修远颈间,哼笑道:“傅修远,打脸不。”
傅修远呼吸急促了几分,抽出左手,两只大手掐着肖言的细腰要把人推开。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肖言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推开。
不仅不离开,双手还紧紧环住傅修远的脖颈,双腿更是过分的环住了傅修远腰,如八爪鱼般紧紧攀附在傅修远身上,屁股好巧不巧的坐在了某处。
肖言:……
肖言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他还故意蹭了蹭,然后伏在傅修远勃颈处嘿嘿直笑。
傅修远想把人扒拉下来,但是一用力肖言就说疼,到最后两人都出了一身薄汗,气息不稳。
傅修远的力气比消瘦的肖言大许多,自然不是不能把人硬拽下来,只是稍一用力,肖言在他耳边哭兮兮喊疼,傅修远就下不了重手。
傅修远粗喘了几口气,急促呼吸几下后,哑声道:“你要做什么!”
肖言也累了,他脸贴在傅修远的脖颈处,低声道:“不想做什么。”肖言其实真的没想做什么,上次的心有余悸还在,他真没有这么快再来一次的意思。
他刚刚可能是被傅修远的话给气着了,这才不管不顾胡乱作起来。
肖言埋着头,可怜兮兮道:“傅修远,你真的不考虑我吗?”
傅修远掐着他的腰的手一顿,肖言又道:“就算我脱光了躺在你床上,你也不会再上我了吗?”
傅修远:“肖言!”
越说越过分了。
傅修远抬起手捏住肖言的后颈,像提溜猫咪脖颈那样把人给提了起来。肖言这次松了手,收回双腿,缓缓站了起来,待一站稳,然后一溜烟跑到沙发后面藏起,躲在沙发后面,露出一双大眼睛观察傅修远。
对上傅修远略带凶狠的目光,肖言缩了缩脖子,大眼睛睁的圆溜溜的,干净纯粹,趴在沙发上软萌萌地威胁:“傅修远,你要是敢打我,我真的去找别人了!”到时候,看你这个霸道占有欲强的圣人忍不忍的住!
不准我夜不归宿!不准我对外人撩衣服!管儿子一样给我立规矩,看谁受得了你的霸道!
傅修远深深呼吸,宽厚的胸膛微微起伏,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只有傅修远略粗的呼吸声。
傅修远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如此荒唐的事被人威胁,而且他还束手无策。
在傅修远的人生规划中,四十岁之前是他打拼事业,创造辉煌的时间,四十岁之后他会回归家庭,找一个兴趣相投,三观一致的人相伴余生。
他做的第一件出格的事情是十八岁抛弃学业出国,第二件出格的事情便是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