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刚走进电梯的晏峤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出去:“常律师,那小子出了警局大门就把他带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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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远霖回家时,邢白鹿被秋姨押在房间里休息,秋姨连吃的都给他端上来了,非要他在房间吃。
邢白鹿很是无奈,盘腿叹息道:“我真的没事,秋姨,你不用这样。”
正巧邢远霖进去,秋姨忙起身:“先生回来了?少爷不听话,非要下楼去,医生交代了今天回家要好好休息的。”
邢白鹿扶额道:“好好休息不等于连床都不能下,秋姨,你也太夸张了吧。”
“好了,今天就先别下楼了。”邢远霖上前坐下,把床上的小矮桌往邢白鹿面前推了推,“下午去看了为了帮你受伤的同学,他怎么样?”
邢白鹿道:“他没事。”
“那就好,爸爸买了些礼品,到时候你给你同学捎带去,这次得好好谢谢人家。”邢远霖想了想,觉得可能有些不庄重,“要不还是找个时间爸爸陪你一起走一趟。”
“嗯。”这一世的邢远霖似乎真的开始像个父亲了。
“爸爸去过警局了,那人没承认跟踪你。”邢远霖的脸色沉了下来,“现场监控也没拍到,而且,人已经放了。”
邢白鹿蹙眉,这次那个人都没动手打他就被制服了,他只要不承认警察就抓不了他。
他抬眸问:“是什么人?”
邢远霖道:“叫徐江桦,认识吗?”他顺便翻出了用手机拍的照片给邢白鹿看。
邢白鹿认真看了眼,摇头:“不认识。”
邢远霖越说越生气:“那小子算准了我们没证据,有恃无恐,要不是在警局我都想打他了!整个人流里流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你放心,这些天爸爸都让司机接送你。”
邢白鹿觉得这也不是事儿,便又问:“地址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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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律师前一天去堵徐江桦时被人跑了,那小子带着兜帽溜得贼快,常律师连人都没看清。
晏峤一大早便打发他找人去徐江桦的住处逮人。
晏峤刚交代完还打算睡个回笼觉,他的房门就被敲得“咚咚”响,方琮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晏!老晏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晏峤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去开门。
方琮林打扮得人模狗样站在门口,还整了整衣领,冲他挑眉:“怎么样哥们儿今天?我早就打听好了小美人家在哪,现在直接过去他家门口装偶遇。”
晏峤撑大了眼睛:“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啊,昨晚就给你发信息了,你没看到吗?”
晏峤忙打开手机,方琮林果然给他发了一条今早来找他的信息。
方琮林又道:“要不是昨天给我小姨扣在他家一整天,我昨天就来找你了!哎,你陪不陪我?不陪的话,我就自己去了啊。”
语毕,他径直转身就走。
“喂,你!”晏峤没拉住方琮林,本来想追出去,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个裤衩。
佟倩诧异追出来:“儿子!你穿成这样要干嘛去!你快回来!”她眼疾手快上前把晏峤拉回来,“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毕竟我儿子生得这么好看!”
晏峤:“……”
方琮林有恃无恐转身,指了指腕表:“五分钟啊,老晏。阿姨,我先下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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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周末邢白鹿还想找时间去一趟清江路65号,现在看来也没时间了。
徐江桦留的住址是城西老城区的一片筒子楼,桐城往东边发展后,这里的房子拆迁就成了遥远的梦。
这片始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房子外观看已经非常陈旧,外墙攀着爬山虎,许多有点钱的本地人都陆陆续续搬走了,现在还住在这里的不是没钱就是刚来桐城打工的外地租客。
这楼分东西两步楼梯,邢白鹿没有迟疑直接上了楼。
“少爷慢点。”陈却疾步跟上。去年司机老宋离开后,陈却就来了公司,邢远霖雇他因为他年轻,才35岁,还是个退伍军人,所以才特意让他跟着邢白鹿过来。
徐江桦的家门口贴着一个褪色的福字,看来得有几年没换了,是以前那种老式木门,刷的红漆也掉得有些斑驳。
邢白鹿连续敲了好久的门,里面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门被人打开,出来的女人穿着黑色修身皮衣,烫卷的头发高高竖起,正一手拿着化妆镜,一手握着口红,五官和徐江桦有点像,看年纪应该是徐江桦的妈妈。
她看见外面的人,什么也不问,轻描淡写地继续涂口红:“是不是那死小子又闯祸了?偷东西了?”她抿了抿唇,又照了照镜子,取了挂在墙上的包,“可别找我拿钱啊,我没有,人在里面,你们找他去。”
她蹬了高跟鞋便径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