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那个……”李继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时行:“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继书攥了攥手心:“没什么问题了,就是……昨晚,谢谢您的药。”
那边顿了一秒,说:“没什么。”
宋时行挂断电话,接着跟所有演员协商,协商完了之后才把修改后的拍摄通告发到群里。
刚发完郝梦真就在群里说:哎,凌晨那会儿你们听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许砾:没有,怎么了?
-郝梦真:没有?你确定没听见?继书你听见了吗?@李继书
李继书十分心虚地发了句:……我也没有。
他刚把宋时行微信朋友圈翻了一遍,可惜对方设置了权限,只能看三天之内的。
-郝梦真:好吧,可能是我听错了。哼,昨天下午那场撕后宫的戏,差点没把我嗓子吼哑了,不行,我要发个微博,让我的粉丝安慰安慰我。
-许砾:别啊娘娘,让奴才来逗您乐呵乐呵!
说完发了个卑躬屈膝的表情包。
-郝梦真:滚你丫的!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李继书盯着气氛活跃的群里,稍稍松了口气,没有人问起冯耀的事儿。
一上午没戏,李继书一开始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后来他想起来之前买的《皇城》原著还没有看完,便接着翻出来看。
他膝盖已经结痂了,只是蹲起的时候容易裂,便这样一条腿屈在床上,一条腿直直伸着。
翻开书签的位置,刚好看到李隆泗在噩梦中惊醒,看到床边站着人,拔剑欲杀人的那段。
在这之前,李隆泗因为噩梦已经杀过几十个人了,因此谁都不愿意干守夜的活儿。
眼看剑要砍下来,阿良却没有去管头顶的剑,反而抱住了因为噩梦惊悸颤抖的男人:“陛下不要怕,那只是噩梦而已,我会在您身边陪着的。”
李隆泗顿住了,阴沉沉的眼盯着眼前胆大包天的阉人:“你是吃了豹子胆,胆敢冲撞龙体!”
阿良放开了皇帝,跪下请罪:“陛下息怒,要奴才给您唱曲儿听吗?”
此时,李隆泗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蹲下来,慢慢靠近眼前的小太监:“你是真的不怕死?”
阿良像是想起了什么,悲哀地仰着脖子:“怕,只是奴才……还没有赎罪,现在还不能死。”
李隆泗皱眉:“你有什么罪?”
他问完话,阿良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
李隆泗大怒,拿剑指着他:“你说不说!”
“请陛下恕罪。”
“你!你……是找死!”他当胸挥了一剑,剑锋划破了阿良的衣带,当即春光外露。
看到这一段李继书就开始脸红了,下面整整一段都是在描述这具身体的词汇。
什么“肌如白玉”“腰若扶柳”,什么李隆泗看得眼睛都直了,只想把人按在地上行那污秽之事。
这也太露骨了吧?
李继书有些脸红,他往后翻了翻,发现这种还不止一处。
什么李隆泗趁着酒意将人弄了三回,方知这残缺身子竟然还有此等妙处,一时喜不自胜,如获至宝。
李继书看不下去,当即把书给合上了,嘴里念叨着“这不是戏这不是戏”,要拍得这么露骨,肯定是过不了审的吧?
他拍了拍发红的脸,准备找部电影学习一下,他现在是个新人,虽然之前跟着宋时行耳濡目染过,但毕竟只有零星半点。而且他没有宋时行那样的天赋,想要拍好戏还得一步一个脚印。
老一辈的话说干一行爱一行,就算只拍这一部戏,他也不想模棱两可。
这些年拍的古装电影不多,李继书从评分榜上找了一部基调差不多的电影,名导名演员,一边播放一边掏出了记笔记的小本本。
把人物面部表情的变化,引人入胜的小动作,还有说台词的节奏秒数都记录了下来,记完了之后还要暂停模仿两遍。只是因为对人物感情没摸透,有的台词说出来太假,他用录音自己回放听一遍,简直尴尬到掉头。
也就这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否则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念得久了,嗓子有点干,李继书站起来倒水喝,刚好有人按门铃,一问,是客房服务。
李继书挪着脚过去开门,心里想的还是电影接下来的情节,只是打开门看到人的时候却一下子都僵住了。
背光影里,冯耀阴测测的一张脸,手压住门:“你倒是很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