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肆虐,慵懒地在风中打了个卷,悄然落下。
秦致回到住宅时已经深夜。
“我先进去了。”
秦致拢好身上的衣物,神情恹恹。
“可是…”
肖然的视线落在一辆熟悉的车上,她示意秦致向那边看。
秦致没有理会,只是在转身的刹那,眸子暗了几分。
“唉~”
肖然叹了口气,他们姐弟一个比一个倔。
明明知道彼此心中都还惦念着,就是不肯露面。
瞧着秦致的身影进了楼,她才离开。
那辆黑色的车辆停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启动。
车内的男人风尘仆仆,出差的西装还未换下。
发丝有些凌乱,领口不知因为烦躁拽了多少回,松了大半,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烟灰盒中落了好几个烟头。
车窗外的世界白茫茫一片,风啸声嘶鸣。
秦致回到住宅后,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室内温暖的温度让她惬意不已。
划开手机屏幕,新闻界面满是对她的赞美,太平的仿佛曾经的摸黑污蔑都是一场荒唐。
三个月前她还是众人声讨的对象,三个月就有无数人爱她。
人们的爱从不坚定。
思及此处,秦致嘲讽一笑,扔开手机,陷入了温暖的沙发中。
雪夜太过寂静,静的仿佛这片天地只有自己。
房中灯光通明,没有一丝暗处。
她极度畏惧黑暗。
窗外万家灯火,纵使大雪喧嚣,也难以掩盖人间的暖意。
而秦致的世界中,太过清冷,只有她自己。
她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伴着飘落的雪花,沉沉入梦。
睡颜恬静,偶尔会皱起眉头,不知做了什么噩梦。
翌日清晨。
秦致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视线落在虚空,过了许久,才缓缓回神。
昨日天空中的阴霾一扫而尽,天上的暖阳悄然无声的出现,融化世间的一切冰冷。
雪花化作凉水,渗入土地。
肖然一早过来就看见秦致站在落地窗前,针织毛衣将她强势的美丽削弱了几分,显得柔和。
“昨晚又做那个梦了吗?”
肖然放好早餐,顺手从衣柜中翻出一个披肩,披在秦致身上。
她的身影太过单薄,站在窗前,逆着天光,虚幻的好像要消失。
“嗯。”
秦致应声,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过雪后的白日,总是格外亮堂。
坏行公路上,车如马龙,碾过沾有尘泥的碎雪。
“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肖然的语气中十分是担心,她总是怕秦致有一天会陷入那个梦中,再也出不来。
“以后再说吧,今天约好的工作是九点,我就不吃了,喝一杯美式消消肿。”
秦致裹紧披肩,走到餐桌旁,拿起一杯美式直接喝了起来。
苦涩的口感让她微微皱眉,想到工作,还是忍着喝完了一杯。
“你总这样,不吃饭怎么行?”
肖然叹了口气,拿出一份秦致勉强偶尔愿意吃几口的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