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七月的第一天,以往接连出现的阴天躲藏了起来。天气恢复明媚,阳光透过半卷的百叶窗撒在陈清珈的身上,斑驳一片。
“他有身上有什么特征吗?比如纹身。”一位女警询问着陈清珈,她在补做笔录。
陈清珈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她记得好像在他的手上摸到了一块东西。陈清珈想时阳光的灿烂使她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手臂上有块疤,好像是左手。”陈清珈说这话时一直坐在旁边看手机的姜藤突然起身拉下了百叶窗。
女警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陈清珈一一回答。后来女警在收拾笔录准备走的时候又问,“通知了你家里人怎么没人来?人还没抓到,注意安全问题。”
“嗯?”陈清珈沉默了,她还以为他们不知道,原来是……不想管自己这个拖油瓶而已。
“他们……”陈清珈声音低低的开口,原本想说他们很忙敷衍过去,没说完被打断。
“来了,我就是她家属,她的安全我会看好的。”一旁的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说话时,姜藤双腿交叠着搭着坐在米色的凳子上,没抬头,专注地解着陈清珈打结的耳机,因为手受伤还算费劲。
话音刚落下之时,两人同时愣了,陈清珈有些惊愕地看向姜藤。
女警先开口,说,“那就行。”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姜藤,脸上同陈清珈一样先是一惊而后笑意渐显,拿着档案袋推门走了。
此时陈清珈看不透姜藤了,他为什么这样说,怕我难堪吗?还是……
姜藤回看陈清珈,脸上已经习惯没有什么表情给人感觉冷冰冰的,眼神却格外温柔。
“我是你老板。”
“这算哪门子家属。”陈清珈思绪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皱眉嘟囔着说。
“员工老板一家亲。”姜藤悠悠回她一句。
陈清珈听了小脸上写满了不理解,姜藤抬眼瞧她,突然起身,弯腰低头伸手拍了拍陈清珈的小脑袋瓜,“知道了吗?”
姜藤收回手,陈清珈胸腔里砰砰地跳不停,有些慌乱地说了一句,“知道。”
姜藤把耳机有规律地缠好装进她的书包里,然后自己背上粉粉的书包,问陈清珈,“员工,走了。”
“好的,老板。”陈清珈起身穿鞋,鞋带系到一半,“出院手续办了吗?”
“办了。”姜藤拿起桌上还剩大半的矿泉水,说。
陈清珈哦了一声,穿好鞋蹦哒了两下就推门走出。姜藤跟在后面。
路过一家馄饨店,香气飘出店门肆意传遍大街小巷。这是加杏城有名的老店,名字很特别,叫“喜幸”
姜藤驻足问陈清珈,“进去吃?”
姜藤确实也饿了,点头说好。
“老板两碗馄饨。”姜藤开口叫老板。
“哎,好嘞。”老板娘五十多岁模样,无儿无女,身边跟着年轻的学徒学着包馄饨。
“清珈,你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还从医院出来。”林加如脑子里一炸,各种不美好的想法和慌张涌上心头。
陈清珈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大致说了一遍过程,还补上一句,“就是中迷药晕了,他们给送医院去了。”
林加如听完时人是傻了的状态,她住宿舍偷偷用蒋盛的手机和陈清珈聊天昨天晚上压根不知道这事。不过总的来说万分庆幸陈清珈没有事。
馄饨煮好了,姜藤结了账,端了过来没说话,不打扰她聊天。
陈清珈向姜藤说了句谢谢,姜藤点了点头。
老店生意好,人来人往的扯家常的人很多。人声嘈杂之中,林加如听见那句谢谢时心领神会地找借口把电话挂了。
陈清珈放下手机,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口大口馄饨,就要送入嘴边,被姜藤拦住,“烫,慢点。”
陈清珈吹了吹送人嘴里,感叹好吃的同时看到姜藤摸着被烫的嘴唇,吃了亏的模样,感觉有点好笑。
“笑什么?”姜藤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神带点鄙夷的问陈清珈。
“没什么,馄饨真香。”说着话,陈清珈轻轻挑了一下眉,嘴角带上弧度,笑意溢出。
“陈清珈,好巧。”
“巧啊。”陈清珈抬头寻声而去,发现是李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