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在地面上一副气都快要喘不过来的样子,他嘴里“啧啧”两声,连连摇头:“我说,就你这点微末的灵力,也敢打着去西南的主意?”
安忆桃一步也不想再跑了,插着腰,狠狠地匀着气。
“我为什么买这衣服,关你什么事?你偷东西,你还有理了?”
他换了条腿翘在上面,托着下巴,看向地面上那个已经累到不行的小姑娘,眉毛微挑,一脸否认:“我怎么就是偷了?这衣服明明是掉在地上的无主之物,我不过是捡起来罢了。”
安忆桃的血压“噌”一下飙了上去。
靠!你这个人还能更无耻一点吗?黑的你也能硬说成白的?!
她肺里面的气都要炸了,然而这个无耻之人,她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过,甚至连脸皮的厚度都赶不上他的万分之一。
当真是在他面前败得彻彻底底。
她眼睛一眯,想到了最后一招,当即挺直了胸膛。
“大胆!你可知道你偷的是谁的东西?这可是寻梧阁的东西!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现在就把它还给我,我看在你迷途知返的份上,还能对你网开一面!不然......”
她脑袋里还正在狐假虎威地编着狠话,头顶忽然传来“噗嗤”一声。
“小姑娘,你编瞎话也提前打个草稿吧?”他连眉毛都揶揄得拧了起来,“若是连你这种资质的人都能跟寻梧阁扯上点什么关系,那我看啊,沈开霁也还是早点一头撞死得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趣地期待着那小姑娘被气到跳脚的反应。然而她瞪圆了的眼睛忽然往他身后一扫,好像看到了什么让她惊喜的东西,脸上瞬间大喜。
“师姐!你来了!快,抓住这个偷我们东西的贼!”
“小姑娘,你这把戏......”
他正想嗤笑,忽然察觉到身后一道劲风猛地袭来,就在他闪开躲避的刹那,他方才坐的位置被一鞭打得稀碎!
裴清也没想到,这人的反应当真是够快,连在背后的鞭子都能瞬间察觉到,完全躲了过去。然而她正要对他多审视几眼,便见他落在远处的房顶上,忽然叹了口气。
“啧,那这就没意思了啊。”
他偏回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裴清,赞道:“姑娘当真是好鞭法。可惜啊,你们师门收了这么个师妹,估计也是后继无人咯。”
他居然连这时候都还敢阴阳怪气?!
他说完,不等安忆桃发作,已经率先将手里的包袱往身后一甩,笑着冲她一揖:“今日多谢姑娘惠赐,咱们有缘,西南再见!”
他话音落下的刹那,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闪电,连裴清的鞭子都还未来得及出手,便瞬间消失在了她们二人面前。
他这诡异身法看得裴清面色一凛,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一旁的安忆桃,问道:“他是贼?”
安忆桃被人溜着耍了这么久,还被他的嘴贱狠狠伤到了心,看到裴清赶来,当即就忍不了了。
“呜呜呜,师姐!他偷了我给段师兄买的御毒衫!”她几步冲过去,一下抱住了裴清,趴在她肩膀上,狠狠呜啊哇地抽泣了一阵,然后才吸着鼻子,红着两只眼睛,恶狠狠看向他消失的方向。
“恶贼!你必死!”
她说完这句狠话,心里仍然还是越想越气,又埋头在裴清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发生了这种事,可怎么跟师姐交代啊!这件衣服可不便宜了,结果她刚拿出店门,自己都还没能瞧上几眼呢,就被人在大街上给偷了!
而且这衣服还就只有一件,想重新买也买不到了,可怎么办嘛!
裴清正被她这动作搞得浑身僵硬,手足无措,视线焦急地左右乱扫,忽然看到了远处正在四处寻觅的百里洲。
她赶忙冲他挥手,让他向她们这边看过来。
百里洲找了许久,没想到以来看到的就是安忆桃扑在裴清怀里放声大哭的场面,心里一沉,正要疾步上前,裴清却先一步伸出手指,指向安忆桃手里死死握着的仅剩的那件衣裳。
“再买一件!御毒衫!”
她挤眉弄眼地冲他做了个嘴型,百里洲立马会意,在远处冲她连连点了几下头,然后又转身跑回了那家店。
没过多久,他再回来时,手上便提着一个跟方才一模一样的包袱。
安忆桃正在自责和怨恨之间来回摇摆,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见了一旁的百里洲。
他将手中的那袋衣服提起来,示意她仔细瞧瞧。安忆桃连脸上的泪痕都来不及擦,探出头去看到里面的衣服,惊呆了。
“你逮住他了?”
百里洲哪里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被她这没头没尾地一问,本能地摇了摇头。
“这衣服他们店里还多的是。我又买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