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绿儿倒是听府中老人提起过,这静王年轻时也曾订过亲,据说对那未婚妻也十分满意。”
面对云轻询疑的目光,绿儿又道:“但是就在婚礼将至时,未婚妻一家犯了事,被皇上抄家灭门了,大家都说许是静王觉得触了霉头,从此便再也没有娶妻的心思了。”
“绿儿觉得也是,这位师父也说了,静王年年往寺庙跑,可不就是觉得触了霉头,来净化一下嘛。”
云轻思索再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也说不清不对在哪里,于是撇眉道:“我倒觉得静王来庙里应该不是因为这个……”
……
三人原路返回,回到主殿大堂时,正碰上陆莺与主持论完佛经手持几枚鹅黄符箓出来。
云轻上前问道:“母亲,结束了?”
“嗯。”陆莺点头,把其中一枚符箓递给她,“平安符为娘也替你请好了,还有你兄长和父亲的,现在我们可以回了。”
云轻接过平安符,微微诧异道:“那么快?好的……”
来都来了,竟然不吃了斋饭再回去?刚刚路过食堂闻见斋饭还挺香的。
云轻揉了揉肚子,也不敢抗-议。
下了山,又颠簸了两个时辰,到相府门口时已经是太阳高悬的大中午了,高管家带着他的儿子高明提早便在门口等候着迎接。
看陆莺下车,高管家忙殷勤地上前搀扶:“夫人和小姐一路劳累了。”
陆莺下车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云轻也紧接着从马车里钻出来,正欲踩着车凳下去,一只胳膊伸到了她的面前。
高明笑得谄媚,小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大小姐,请扶着小的下车吧?”
又是这个人,夹带私货把顾隐打个半死,云轻瞥了他一眼,然后冷冷道:“不必。”
高明笑容一僵,收回手臂后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倒也不觉得自己遭大小姐的拒绝是吃了瘪碰了壁,反而觉得以大小姐傲慢的性子本应如此,所以即使云轻神色不霁,他还是没有眼色似的继续凑在云轻身旁,甚至求褒奖般的炫耀他的“丰功伟绩”。
“大小姐,那欺辱您的狗崽子,小的已经把他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儿,而且嘱咐人看着阿和不能去帮他,嘿嘿,好好替您出了一口恶气!”
这句“狗崽子”当真把云轻气的不轻,而且还让人看着阿和?多恶毒的心啊!也不顾现在还在相府门前,且在场那么多人了,云轻冷冽的声音响起。
“狗崽子?”云轻冷哼一声,语调冷得让高明仿佛不是置身在中秋八月而是寒冬腊月,“高明,你好大的胆子!”
高明没想到云轻的反应竟然会如此,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大小姐……小的可说错了什么?”
“你骂他是狗崽子,那我是什么?我爹是什么?”云轻的语气蓦然拔高,在她前方不远处行着的陆莺和高管家也忍不住驻足回首。
“他再不受待见,好歹还是相府庶子,你呢?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