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青年一怔，脑壳有些生疼，呼吸急促，银牙紧咬，大量信息的涌入对于没有进行过任何修炼的他而言无疑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半响，呼吸稍缓平稳，青年浑身已经被汗液湿透，但满脸兴奋，喜不自胜，似乎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对着牛蛮真心实意的一拜：“多谢前辈传道，此恩玉龙没齿难忘，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牛蛮一笑，似乎对于玉龙的话不甚在意，茶壶新开，取自灵秀深山的老泉汩汩而滚，抬手取壶，掬上一杯新茶，轻抿一口，唇齿留香。

青年有些尴尬，但很快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热，牛蛮的这等高姿态恰恰正中他下怀，与他想象的高人形象不谋而合。

似乎想到了什么难言之事，又似乎有所顾忌，他几次嘴唇微张，又欲言又止，少顷才下定决心一般，底气不足地问道：“前辈，那道玄真人当真...当真...”

“我托你散布留言，掀起舆论，久不见青云来客，天下蠢蠢欲动，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青年虽心中已有十之七八的确信，但到底心存不安，如今得到牛蛮答复，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恍惚，抬头正待继续相询，一解心中积存已久的疑窦时，蓦然发现眼前除了一杯尚温的清茶，牛蛮却是了无踪影。

只有案几上陡然出现几行字迹，“南疆之地，内蕴机缘，玲珑兽神，仙道可期。”

“前辈！”

“前辈！”

......

小池镇、一片幽暗森林，夜色朦胧，树木高直，枝叶繁茂，遮挡月光，林中一片昏暗。

牛蛮一袭青衣在这幽寂黑暗的林中缓缓而行，薄雾荡起，似轻纱一般缓缓流淌，拂过牛蛮衣梢、鬓角。

越往里走，树木越发葱郁，似走到了密林深处，古木参天，阴气阵阵，飘荡在林间如纱的薄雾中似乎传来女子柔和凄婉的声音，那声音婉转低沉，似是女子在轻声吟唱，带着一股难以名状又似令人感同身受的哀伤悲切，令闻着忍不住心头一软：

“小松岗，月如霜，

人如飘絮花亦伤。

十数载，三千年，

但愿相别不相忘。”

一束白光自幽暗虚空中一晃而过，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形出现在朦胧昏暗的林中，柔和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天成的柔媚，长而直的秀发披在肩膀，如水一般的柔和；白皙的肌肤，婉眉巧鼻，红唇淡淡，眼波如水，望了过来，竟是如水一般，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

“何方同道至此，有失远迎之处，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