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山摇;顷刻间;房屋塌陷;道路裂开;几十秒钟,一座看起来很“繁华”的市区就变成一座废墟。
肆意破坏这里的人似乎倦了,或者发现这种举动根本没有什么用。
化作废墟的楼房,地上被砸成泥的人们,如同时光倒流般恢复成一开始的样子,钟乐知道这不是重启,而更像是重组,将一切拆分又重新组合。
在钟乐仍在驾驭操偶鬼在的时候,他也能做到,不过,是对操偶鬼的操控能力的一种应用罢了。
“还不肯出来吗?”
钟乐身形飘渺虚幻,悬浮在城市上空,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在进入操偶鬼的鬼域后,钟乐没能按照预想中到达那座古屋,而是被干扰直接出现在这座城市。
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真实。
无论是里面出现的人,还是周围的楼房建筑,如果不是这座城市无时无刻不散发的蓝色荧光,和外面无边的幽暗,估计谁也不会发现。
下面的人们又开始了行动,但有些奇怪的是其中一些人总是对着空气讲话。
有些人没有恢复过来。
一直观察城市的钟乐发现了与之前的不同,不只是部分人,之下有一部分城区也没有恢复。
直接消失了。
“呵,原来是这样。”
驾驭鬼观众后,钟乐的记忆力急速提升,像摄影机似的把自己所经历的事记录下来,毕竟它的瞬移是靠记忆的。
那些消失的场景和人都是他所经历过但没有用操偶鬼侵蚀的。
换句话来说,那些曾经被钟乐当作人偶的东西,对操偶鬼有着特殊的作用。
钟乐从空中走下来,看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的经历的人偶。
其中就有一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在对着空气指手画脚的,似乎在争论什么。
钟乐记得这是他曾经在大昌市探索时放出的一个人偶,好像是和摆西瓜摊的人产生了争执。
可这不能怪他,他只是问了一句这瓜保不保熟,就要被轰走。
还有一个穿道袍的。
额,钟乐认出来了,是他在大昌市的九具意识分身之一的道人。
道人顶着和钟乐一模一样的脸,双臂撑在桌子上,两只手好像捧了块玉似的,正轻柔细心地抚摸着,表情严肃正经地品鉴。
但从钟乐眼中,他只是在对着空气,而且记得道人当时不是在鉴赏宝玉,好像是在看手相,对方还是个漂亮的小姐姐。
不过,似乎那过多长,道长就被一个男的给打了,似乎是那个小姐姐的男朋友。
还有在不远处的一个巷口,那个时候,神父好像找到两个信仰什么连个尊名都没有定型的神明的人,正在向他们传授教义。
双手高捧着二十四字社会真言,胸膛上贴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倒十字架。
等等,等等。
这座城市似乎把他得到操偶鬼后的所有经历都给记录下来,包括那些人偶的。
如同一座大型剧场一般,演绎着钟乐这个人的经历。
钟乐继续向前走去,然后在一个边缘处停住。
没有让钟乐等待多久。
有一个穿着风衣,身后拉着一个行李箱的和钟乐长得很相似的人走了过来。
没错,只是很相似,他的脸有些偏女性化。
这应该是还没有上灵异公交车的自己,也是把这座城市重复演绎经历最长的人。
不过,让钟乐感到奇怪的是,在这里他的那些人偶和他不是一体的,但很次都等这个他演绎到其应的时候,也就是钟乐制造它们的时候,人偶才会开始行动。
而那些残缺的人偶,就像是一只手之类的,没有出现在这里,在上灵异公交车之后的经历也像是断层了。
成为鬼观众的钟乐察觉到了一种感应。
他似乎能取代掉这座城市里的这个钟乐。
不对,这个钟乐好像就是他。
“……有意思。”
如果说这个钟乐也是他的话,那这到底是属于灵异力量复制的另一个人,还是说这就是过去那段时间的自己。
但后者不大可能,如果是截取过去,不可能连交流都无法交流。
除非他缺少个什么东西。
钟乐大该明白了操偶鬼为什么需要他这个意识,或者说他这个人,以及里面的那个女人为啥会设下限制。
看着那张很像自己却又有点女人的感觉的脸。
“找到你了。”
没犹豫,直接收回观众状态。
当钟乐真正进入操偶鬼的鬼域,他就立即感受到这座城市浓浓的恶意。
所有的人偶都看了过来,盯上了钟乐。
它们要杀了自己。
钟乐一甩手中的鬼链,把那个正在快速女性化的钟乐给捆住。
但这里是操偶鬼的鬼域,女性化的钟乐正在挣脱鬼链,而最近的人偶已经要到这里。
钟乐没有管其他的事,直接举起镰刀割断这个女性化钟乐身上的线。
这些线似乎才是本体,女性化钟乐立即停止了行动。
将过来的人偶都给消灭。
赶紧拿着手帕在这个女性化的钟乐脸上擦拭,这个钟乐正在逐渐恢复成钟乐的样子。
钟乐至始至终就确定了两件,那个女人的意识没有完全掌控操偶鬼,以及这个自己就是她完全掌控操偶鬼的关键。
而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取代这个钟乐,把她没有掌控的部分抢过来,然后反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