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隐娘暗道好笑,这么点钱她哪会放在心上,本想说不必了,却见他这么认真。
想了一下说:“那不如老爷以后每月给妾身送五两银子过来,只送三次如何?”
姜泸爽快的答应了,还问要不要立字据,莫隐娘摇头说相信他,两人便也没多做纠结,就这么定了。
回去的路上,三个姑娘看着自己手中的裙子。心情复杂,对裙子喜爱非常,却都觉得这个裙子有些太过贵重了,不但花了银子,还搭上了姜泸的面子。
姜泸却神经大条的一路很开心,觉得他今天虽然失了颜面,但是一点都不后悔这样做,只要几个小丫头开心就好。
并且在寻思着,到时候一定记得每月来还银子。
姜婀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了,想到穆琅凝选的那一堆衣物,一看就是金缕阁的上上品。买起来毫无负担,仿佛只要她看得上,都能买下一样。而他们家,选这么几件金缕阁寻常的衣物却还要东拼西凑甚至于卖上脸面。
可见这就是上流社会和他们这些底层人最大的差异。
姜家虽然在郓城县算得上名号,但在整个冀州城来说,根本不入流,排不上号。平日里,姜家也盛行节俭,不奢侈。
虽然姜家公中有钱有产业,但是都掌握在唐氏手里。由唐氏管家,他们虽然每月有例银,不愁吃穿,可这样不能肆意生活,随意洒脱的日子却不是她想要的。
在现代,她就是以工作为中心的人,靠自己认真工作打拼,努力升职加薪,自己挣的钱花的顺心随意。
如今却处处捉襟见肘。
不但是因为银子,还因为身份。
当初在程府,那些姑娘们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羞辱嘲笑于他们,侮辱姜家,不就是仗着身份都比他们高有权有势才有恃无恐吗。
祖父姜义如今五十几岁才从七品,二叔稍微会专研一些,三十出头如今是正八品。若是再过几年将来或许前途会比祖父好。
姜泸更不用说,一直是一个九品执戟长,这么多年来,没有什么进展与前途。
虽然知道成功没有捷径,但是,她真的不想就此坐以待毙。
良臣勇将这条路既然走得慢,那她也不介意做一些谄媚讨好,巴结权贵的事。
穆氏自从来了冀州城,秦凤西每日或早或晚一定会去穆氏的屋子里问安,若是有时间还会陪着她一起吃顿饭。
上次闻大夫就说过,他母亲的这个病主要是行血迟缓不畅,除开生产恶露清除不善造成除外。更多的是情绪意志长期抑郁,或久居寒冷地区导致。
京畿地界确实较为寒冷,冀州城的冬天虽然也下雪比较冷,但相较京畿会好一些。因此,要说生活,穆氏在冀州城生活肯定好过于京畿地区。
再者,以前父亲常年驻守冀州城,甚少回家,两人就相见甚少,忧思想念。自他父亲走后,母亲更是伤心抑郁。
冀州城自他父亲离开,就没人掌管。
大房大伯秦朝庄已去了,大哥秦凤中袭爵成为国公要在京中处理镇国公府的事。
二房二伯秦朝河领着二房一家驻守并洲。
他们三房有六哥秦凤北,是个重文轻武的,成天吟诗作画,谈论风雅的同时,在经商上颇为有心得,也就掌管着秦家产业。
老镇国公便向圣上举荐当初还只有十八岁的七爷秦凤西来掌管冀州城,说是宝剑需要磨砺。圣上对秦家是极其信任,一口答应。但秦凤西却年纪轻,经验少,下面的人虽然多少买些以往他父亲秦朝塘的账,却多有不服管教,想要翻水闹事的。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杀伐决断,震慑部下,多少次围杀剿匪,诡计退敌,他身先士卒。推行优良政策,这才在军中和百姓心中建立起些许威名。
明面上还是遇到过几次刺杀围剿,甚至有人下毒暗下杀手,他都熬了过来,活生生的站在这些人面前,这才有了如今上下臣服的威名。
这三年里,他母亲先是忍受父亲离世的死别,又要忍受儿子不在身边尽孝的生离,着实让她有些心力受损。
他不敢再过多违逆穆氏,除开政务差事,大多时候都是迁就穆氏的。
哪怕穆氏让他陪穆琅凝去逛街,陪他们去上香祈愿,游湖等,都一一答应了。
穆氏这样成天折腾,目的也是想让他和穆琅凝培养感情。
可穆琅凝虽然好,长得漂亮,从小读书习文,教养良好,按照身份品貌来说,穆琅凝都是合适的门当户对人选。
只是,他秦凤西真的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