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恬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上午十点,她慌慌张张地梳洗完毕跑下楼,发现两位学霸也都没去学校,她这才安了心。
任宗给他们三个请了一天假,请完假他就去公司了,家里只有宋挽清一个大人,任恬从起床下楼开始就一直睁着铜铃般的眼睛警觉地盯着宋挽清,生怕她会出幺蛾子害她或者林译炀。
任恬天生对后妈有一种敌视感,特别是经历了上次宋挽清诬陷她偷拿戒指以后,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估计是任恬的眼神太过赤.裸.裸,以至于宋执就算生着病,也要将她扯到一边再次警告她别没事生事。
任恬看在宋执的面子上一次次忍下当面质问宋挽清的冲动。
下午,简芝主动联系任恬来任家别墅玩,她是特意来看望林译炀的,还给林译炀单独买了进口的跌打药膏,看得出来她在对待林译炀的所有事都很上心。
简芝的性格很柔很软,比起任恬来更像一位合格的大家闺秀,一来到家里就让僵得不能再僵的气氛活跃了起来,还自来熟地拉着任恬一块拍了合照,宋执也入了镜,不过抓拍到的表情有点臭。
简芝将四人合照发了一张给任恬,任恬嘴上说着不稀罕不要,但背地里却悄悄将照片收藏加保存了。
简芝来没多久,林译炀就提出要离开。
两人走出别墅后说的话被站在二楼阳台上的任恬听到了。
林译炀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些指责和愤怒:“简芝,以后不要试图代替我做任何决定,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
简芝低垂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上林译炀的步伐,声音带着难言的哽意,“译炀,你一直盯着以前那张模糊的照片看有什么用,我只是帮你把她的样子照得更清楚罢了,我知道你喜欢她,如果你和她表白了,我一定会默默地站到一边祝福你。”
林译炀猛地转过身,少年单薄的身体稍曲,因为太瘦,洁白的纯棉T恤下背部的棘突十分明显,他红眸怒视着眼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孩,一字一句道:“原来连你也这么认为我对她是那种感情!简芝,你好样的!”
简芝蹲在地上抱膝哭得伤心,“林译炀,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我是为你来的,我们不是说好要去同一所大学的吗?你却连我转入你同班的机会都不给一个,你明明选了文科,却骗我说选了理科,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任恬坐在二楼阳台的藤椅上,自己的心情和五感都被简芝抽抽搭搭的呜咽声给一起搅乱了。
任恬不懂林译炀到底是几个意思,如果那小子真对她有意,他表白她直接拒绝了便是,但听他的语气又不太像喜欢她的意思,结合简芝几次三番地暗指林译炀喜欢她,任恬好像越来越糊涂了。
晚上,任恬坐在客厅里像个动态人形监控,时时监测着宋挽清的一举一动,没过多久宋挽清画了个美美的妆出门了,任恬无条件怀疑她是出去私会奸.夫了。
在她盯着宋挽清的同时,宋执也一直注意着她的实时动态。
两人生动地扮演了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宋执的感冒看起来有些严重,脸色灰扑扑的一点血色也没有,一整天都耷拉着眼皮歪在单人沙发里打瞌睡,在他目送着宋挽清安全离开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己的房间。
浅眠一小会儿之后,他听见一阵嘈杂的开箱声,以及女孩不大不小的数数声,声音持续了极长一段时间,他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瞥了坐在他床旁边地毯上的女孩一眼,“任恬,我又累又困,你别没事招惹我,今天我不想和你吵。”
“谁要招惹你了,没在你睡着的时候弹钢琴已经算我懂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