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真是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
当时我都跟他说了,说我完全不认识你,跟你没说过话,你这个人最不好相处了!结果你们还是搞一起去了!我当时就不该带他去彭城王府啊!”
冯小娘一阵捶足顿胸,搞得好像刘益守明天就要跟元莒犁成亲一样。事实上,就算这两人成亲,又关她什么事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的想法,他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而且以后我会嫁尔朱荣了。”
元莒犁情绪低落的说道。
其实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说她会嫁尔朱荣的人是刘益守,除此以外,没有人任何人断言过甚至包括尔朱荣本人,但元莒犁就是对此深信不疑。
“尔朱荣的话,确实”
冯小娘想起贺拔岳等人的模样,心有余悸。她以为尔朱荣的相貌跟六镇那边的人差不多。
元莒犁见惯了刘益守这等“人间绝色”,再去跟贺拔岳那样的人过一辈子,这岂是凡人能忍受的。
你要说没见过好的,那捏着鼻子认了也就罢了,可是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啊!这差不多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意思。
“那你就真的嫁啊?”
冯小娘颇为元莒犁不值。这种花容月貌,只有嫁给像刘益守这种颜值级别的人,才不算是“明珠暗投”。如果是她,估计要直接逃婚。
当然,以尔朱荣的权势和他手里的刀,逃婚等于是害死自己全家人。让元莒犁来选,还真是很难抉择。
“怎么能不嫁呢,这种事情,是我说了算的么?”
元莒犁生气的说道,翘起的嘴巴都快要挂油壶了。
“说得也是,唉。”
冯小娘还不算是塑料姐妹,少了一个劲敌,没有笑出声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冯淑鸢,走了。”
门外传来姑姑冯令华的声音,听语气相当不悦!
“来了来了来了。”
冯小娘深深看了元莒犁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兔死狐悲的心情,让她也感觉到压抑。最后只能拍了拍元莒犁的肩膀,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她走了以后,很快刘益守就来了,并在桌案上铺开纸,让元莒犁负责代笔,他来口述。
“尔朱大都督敬上,鄙人刘益守,彭城人士,对都督异常仰慕”
刘益守非常流畅自然的自述,几个呼吸时间,他就看到坐在身边的元莒犁,脸上微笑的表情凝固住了。
“你不是尔朱荣派来的?”
元莒犁本来就很白的脸,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刚刚造出来的纸一样。
苍白中透着面无人色。
“对,我自称是尔朱荣派来的,跟我是尔朱荣派来的,还是有一点点小差距。”
刘益守掐着小拇指做了个手势。
元莒犁现在只想掐断他的脖子!
“贺拔岳,是尔朱荣派来洛阳侦查的,或者,也可以说是他主动请缨吧。”
“而他到了洛阳以后,请我做他的军师,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我也是尔朱荣的麾下。”
“所以也可以说我是尔朱荣派来洛阳的,嗯,这种说法没问题。”
刘益守糊弄了几句,元莒犁觉得自己都要绕晕了。
“也就是说,你跟尔朱荣,其实是不认识的,对么?”
元莒犁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她在认真的考虑,要不真就跟眼前这人私奔算了,以后就当自己是个傻子,被骗色得了。
反正被刘益守这种帅哥睡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谁说女人就不能好色呢?
真特么的不想掺和刘益守弄的这些鬼事情了!
“也不能这么说。首先,贺拔岳肯定跟尔朱荣说过我了,应该对我挺欣赏的吧。
其次,这封信送出去,他不就认识我了么,可能这就叫神交吧!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了,快写信,今夜之前要送出去呢。
啧啧。”
刘益守啧啧两声,脸上毫无愧疚之意。
“你让我缓缓。”
元莒犁连扑过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浑身冷汗。她们家这下子,算是掉到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里面了。
偏偏元子攸的欲望已经被挑动起来了,不当天子,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的情况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哪怕刘益守是假的,元莒犁也要千方百计的帮他遮掩,把戏一直唱下去!
“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你直接按照我说的写,就行了。”
刘益守摆摆手说道。
元莒犁猛然间醒悟,她似乎找到了一种在洛阳皇族当中骗色的新办法了,假如昨夜刘益守没有阻止自己的话,那么她元莒犁就是皇族中第一个被骗色的蠢货。
“放下笔,放下笔,我跟你说个故事。”
刘益守长叹一声道:“洛阳有个汉子,在街上卖马。有天一个外地人模样的穿着锦袍而来,找他买马。
马贩子说了个价以后,这锦袍人说他的钱是金子,需要去布匹店里找钱。两人同去后,锦袍汉子对店里的布匹挑三拣四,与伙计争执起来。并对伙计说:我去找人鉴定一下这布匹,就在那边不远。我的马让人看管着在,你不用担心。说完拿着布就急匆匆的走了。
马贩子以为他是回家拿钱,想做这生意。反正自己的马也还在没什么损失,所以也不在乎对方耍什么阴招,最差也就不赚不亏。
而伙计一看马贩子还在,那马的价钱,也远远大于布匹,于是就同意了。哪知道等了很久,也不见这锦袍汉子回来。布店伙计便对马贩子说:你把布的钱结一下。
而马贩子跟伙计又不认识,两人便争吵了起来,最后见官。”
“然后呢?”
元莒犁听入了迷,下意识的问道。
“没有然后了,县令查到真相,抓到了那个锦袍汉子,将布还给了伙计,然后将锦袍汉子送进大牢。”
刘益守懒洋洋的说道,顺势就躺在了地板上。
“如果总是能有这么英明的县令,那就好了。”
他喃喃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