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赛不适合他。当林知白的小跟班也当累了，反正他季容笙情商低、动不动做错事儿惹林知白不开心，不如早点回家，少耽误人家走青云路。

最后这个舞台剧，就算是他给他的道谢吧。

“季容笙。”

最后一个离开练习室，他本强装镇定地自欺欺人，却被站在门口的洛远川逮了个正着。

“有事吗？”他一时心急，连敬语都忘记了。

“这次的舞台构思，你做得很好，辛苦了，再接再厉。”洛远川在他肩膀上轻拍，以示导师对学员的鼓励嘉奖。

“嗯……难为导师能入眼。”

洛远川和季容笙，同为vocal组的导师和学员，却从来没有认真交流过。

前者太忙、太受欢迎，面对众多选手的厚爱压根没法雨露均沾，更别说去关照不主动的学员了。而后者因为林知白的缘故，总对他恶意满满，一见面便是剑拔弩张，甚至在不关心洛远川专业实力的情况下，就已经把对方打成了“混蛋”。

“季容笙，你的天赋不在声乐组，机会难得，不必把自己框太死。”

“无所谓，反正我也快淘汰了。”季容笙假装漫不经心，眼眶却不可抑制的红了。

谁都想赢，谁都不想输。

即使是最后一名，也会在内心深处渴望着，自己能奋起直追，站在舞台中央闪闪发亮。

和林知白一样，他也讨厌污浊的小酒馆，讨厌在看不见出路的小公司里，日复一日忍受着单调和贫穷。

“‘欣赏一个人，所以想追随他的脚步’，我理解你的想法。”洛远川递过一张纸巾，态度温和，却将他揭穿得不留情面。

“你在说什么啊？我一句也听不懂。”季容笙狡辩。

“即使再怎样在乎一个人，也不该为了他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哪怕你想留在他身边。”

“那……那不然呢？”季容笙哼唧道。

“去你擅长的领域，站在与他相匹配的高度，光明正大陪伴他。”

“可我做不到啊！”季容笙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大声反问道:“我没有公司，更没有实力，我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怎么去和别人比，我除了做小跟班……谁会看见我呀！”

“正确的路难走，不代表应该在错误的路上一意孤行。”

洛远川说完，转身离去:

“二公观众席上有几个导演在想找人试镜，好好表现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他忽然想起，立刻补充道:“我知道你们寝室没偷藏手机，但最近注意点，别让知白跟外界联系。”

在黑帖事件彻底解决之前，洛远川不希望林知白受其影响，耽误舞台。

他心灵干净，却无辜被锤，洛远川担心林知白知道以后会心有芥蒂，以后不再敢在节目中随心所欲，甚至惧怕镜头。

他会把他保护得好好的，替他处理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