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闻一脸痛苦地捂心,卒。
下午课间的时候,望舒周围就多了点嘈杂,窗外也多了些趁着下课特地跑过来的人,想见一见这么刚这么厉害的望舒到底是何模样。
不过望舒红着耳朵把窗帘一拉,大家就知道了她的性格。
——又可爱又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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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望舒洗完澡,坐在宿舍书桌前写文章,长长的头发铺展在后背,还有着些微的潮气。
突然,搁在书桌一角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望舒看了一眼时间,又瞥了一眼屏幕,停了笔,从旁边随便拉了本书,等快要自动挂断了,才接了电话。
十点十八分,视频电话。这可不是她妈妈给她打电话的习惯。
何月每次都会计算好时间,在望舒下了晚自习刚回到宿舍的时候掐着点给她打电话。
这样望舒既不会因为洗澡接不到电话,也不会在继续做题的时候被打扰。
“妈。”
“望舒,在干嘛?”
“做竞赛题。”
“高中`功课多,任务重,学习还跟得上啊?”
“跟得上。”
“嗯好,这周回家吗?天气有点冷了,你带些厚衣服和新被子去。”
“好的。”
……
又要回家了。
望舒叹了口气,顺手点开支付宝界面,查收了一下新到账的一笔金额。
季吟秋听说了这件事,周六就带了新的甜品过来,兴致勃勃地让望舒带回去跟她爸妈分享。
望舒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接下了。
晚上,她妈妈何月从车站把她接了回来,厨房里有醇厚的香味溢散出来,何月把钥匙搁在玄关柜子上,往厨房走:“今天我特地托人从乡下带了只草鸡回来,炖了快三个小时了,特别香,还放了松茸和枸杞。”
“你喝点,学校食堂的饭菜肯定比不上家里。”
她做饭将近二十年了,做的家常菜基本都很好吃,少有翻车的时候。
这次的鸡汤浓淡咸淡适宜,也很好吃。
望舒喝汤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坐着看,问了问学校里的情况,间或讲点家长里短的事。
望舒抬起头来:“爸呢,又去哪了?”
“去朋友家玩了呗,还能去哪?”说着,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都十点了还不回来,在干嘛呢?”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装聋作哑:“啊?”
“天天在外面鬼混,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就不指望你能干点事。”
“好了好了,知道了。”
……
熟悉的对话又一次在上演,望舒默不作声喝着汤,有淡淡的压抑感像潮水一样漫漶上心头。
她喝完汤没让何月动,自己将鸡汤盛好放进冰箱,洗完碗筷,然后拿衣服去洗澡。
吹完头发出来后,就见她妈妈神情严肃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着那三盒小蛋糕:“这是谁给你的?”
望舒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又随便翻我书包?”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不会收了男生的东西吧?”
望舒捏着毛巾,指骨发白:“是季吟秋妈妈做的,她让我带回来跟你们一起吃。”
“那你好好说不就好了,那么凶”何月神情刻意柔了下来,“我就是想帮你把书包放到房间去,看见书包里鼓鼓的,就看了下。”
“你吃吧,你爱吃这个,妈妈就不吃了。”
望舒一面觉得自己不能对父母恶言相向,一面又很讨厌她这样的行径。
她按耐住心里的不舒服,放缓语气:“以后不要随便翻我书包。”
“好了好了,以后不看了。”
“小小年纪有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我是你妈又不是谁,防着我做什么?”
望舒反感地拧着眉。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何月打扫房间的时候会清理她的抽屉,翻看她的资料,扔掉她觉得没有用的东西。
同学之前送的礼物就被扔掉过,因为这,望舒第一次就这个问题跟她吵了一架,冷战了好几天。
后来又觉得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对,她妈妈每天工作完还要买菜做饭照顾她,已经很累了,自己还要同她冷战,未免有些太不体谅她。
她妈妈可能只是没有意识到需要尊重孩子的隐私,毕竟并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正确观念。
于是望舒在微信上跟她认真说了自己心里的感受和为什么父母要尊重孩子的隐私。
何月当时也回了:好的,以后妈妈不会这样了。
但行为上依旧如此。
回想起这些,望舒感觉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撒不出去,拎起书包就想进自己的房间。
身后却传来了一句似乎不经意的问话:“你那篇征文怎么回事?我看家长群里都在说。”
终于来了。
她就知道,突然叫她回家、翻书包,都是为了这事。
望舒心里反而诡异地生出些许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