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胖子说的不错,这个学校在很多年前就是个刑场。这一点徐岚不用去查文献也就知道了。
十月初一寒衣节(请注意这里说的是农历,阳历算那年应该是11月15日)这天,徐岚像往常一样去上晚自习,可回来的的时候却惊呆了,几十个身着破烂的鬼魂在校园内游荡。
一个个都将脑袋提在手上,有的男鬼居然也留着长辫子,有男有女看服饰应该是晚清到解放前的鬼魂。估计后来这里建成了学校就不在这里行刑了。
“怎么这么多?从哪冒出来的?”徐岚也是心惊胆战,就他现在这点微末道行,真的跟它们起了冲突,估计会死的很惨吧?
“那些都是以前死在这里的囚犯,也是没人认尸的孤魂野鬼,平时都躲起来,今天是寒衣节,他们就出来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一个学生鬼凑过来说。
“他们没去阴间报道?”徐岚问。
“他们去阴间了啊!只是这些鬼都是一些罪犯,他们在阴间受完刑罚,又不愿意去投胎家禽什么的。就会被安排到最外围劳作。今天也是他们很少的几次可以出来放风的时间,天亮前就要回阴间的。”小女鬼解释着。
“也就是阴间的劳改犯呗?对了,你怎么知道?”徐岚没好气问。
“他说的啊!”女鬼指了指徐岚身后。
“我草你大爷,下次再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本大爷身后我就灭了你。”徐岚大怒。
他转身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托着头颅男鬼。脑袋和脖颈上还有一条皮连着,还在咕咕的冒出鲜血。可能当年砍脑袋的时候没整利索。
“抱歉啊!我不知道你能看见我。”托在手里的脑袋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咳咳咳,把脑袋装上,这样看着太慎人了。”徐岚道。
“哦,好好!”男鬼忙不迭的将脑袋装在脖颈上。
“说吧,到我这来干什么?”徐岚问。
“我听几位小姐说这里住着一位阴阳先生。我就想来求你赏点纸钱,我也好换一身衣服。你瞧我穿成这样等刑满释放也进不了城啊?”断头鬼道。
“嗨,你倒是会来事啊!你倒是说说我凭什么要帮你?”徐岚问。
“这……”断头鬼沉思起来。
徐岚倒不是那种非要回报的人,只是今天被他悄没声息的吓了一跳,心中有气罢了。
就在徐岚准备不在为难它的时候,他却说出一件事情。
“先生若能施舍,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断头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道。
“烧点纸钱,折点寒衣都不算什么,你知道什么秘密?”徐岚最喜欢听人家讲秘密、讲故事了。
“讲给你听可以,不过你要给我多烧点纸钱。”断头鬼道。
“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你没看到住在这里的那几个女鬼穿的多漂亮吗?那都是我烧给她们的。”徐岚指了指旁边几个女鬼。
“呃……好,我就跟你说吧!在这个地下埋了一个宝贝,那玩意虽然邪性,不过煞气重,你们阴阳先生将来遇到猛鬼也许用的上。”断头鬼道。
“什么东西?”徐岚更是兴趣大涨。
“一把砍头的鬼头刀……”男鬼得意道。
“我草,那玩意有啥用?你不知道现在刀具管制啊?”徐岚没好气道。
“嗨,那可不是简单玩意,那把刀可杀了几千人的千人斩。”断头鬼道。
“千人斩?这个我知道,有部电影中就说过这玩意……你是咋知道的?”徐岚问。
“嗨,我也是倒霉,跟本县的县太爷小老婆勾搭了两三次,结果被那狗官知道了,就给我安排了个革命党的名头给下了狱。家也被抄了,幸亏家里就我一人倒也没有连累别人……”断头鬼苦笑一声。
“秋后问斩之时,我无钱贿赂侩子手,结果那畜牲就用一把钝刀来行刑,砍了两刀都没砍断,让我活活痛死……
因为我满身怨气,保我灵智不灭,所以我就去寻仇。结果发现这畜牲的老爹居然供奉着一把祖传的刑刀……我眼看报仇无望于是只能暂时放过他,守在他家门前……不过他老爹还是发现了我,让他儿子去将我的尸体从乱坟岗接回来重新选地方安葬,大做法事超度我,为我减轻罪业……这件事之后,他家就不在做刽子手的营生,她老父也将祖传宝刀埋葬在当年菜市口的深处……”
“这件事,你虽有错但罪不至死,你应该恨那个县令才对啊?”徐岚问。
“县令……我毕竟是有错在先……”断头鬼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我靠,你这是什么逻辑?妈的,不就是睡个女人吗?就把你弄死?”徐岚不解。
“徐岚,在那个时候,睡人家老婆就是重罪!”旁边一个女鬼提醒到。
“呃……我忘了你是清朝人。”徐岚讪讪。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要是真能找到那把刀,降妖伏魔时肯定有用。”断头鬼道。
“妈的,找不找的到还两说呢。行了,不管怎么样,也是认识一场。我给你折点寒衣,烧点纸钱。”徐岚起身上楼搬下来一大塑料袋的纸钱和黄精纸,开始折寒衣。
寒衣的做法其实比较复杂,按照规格来说,冬三套,夏三套,鞋袜各三套。当地习俗中也有用棉花和布料做寒衣的。不过那个徐岚就不会了。他只会简单的用纸折。也就给他暂时穿一下,然后多烧点纸钱让他自己去买。
很快徐岚就弄好了,带着纸钱和寒衣就去门口准备烧了。可是当他刚点燃纸钱的时候发现,点着的纸钱烧的灰一点都没散,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鬼摁住了。这是要抢劫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