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跟着出去,玉宁,你好糊涂,那人……可有欺负你。”
我脸一红,摇头。娘难以置信,我又道:“真的没有,娘若不信,找人验查便是。逍遥是谦谦君子,以礼相待,从未逾越半分。”顿了顿,又将我们从相识到每一次相见娓娓道来。
听了约莫半个时辰,娘神色凝重,只问了一句:“昨晚那人当真把你带出城门了么?”直到我点头,娘认命似的闭起双眼,复又睁开,道:“你可知没有当今天子的赤龙令牌,任何人不得夜半出城”
浑身一震,软瘫在地上。一直垂首跪地的映雪凌月听后大惊,齐齐回过头来。
他果真是皇帝!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一时间所有的不解都想明白了,他的难言之隐,欲诉不能,他的满腹才学,出尘之姿,他的悲,他的痛,他的迟疑,他的警告……老天,你真会开玩笑,我爱上的竟是全天下最不能对我一心之人。
“宁儿……”我目光呆滞瘫坐在地上,双目空洞没有焦距,任凭娘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快扶小姐到床上。”
“宁儿,别吓我,跟娘说句话。”
我失声痛哭,扑进娘怀里:“娘,他不是!他不是…….”
“姐姐,姐姐。”长风在门外喊。
娘将我安置好,走出去:“大清早的,你喊什么?”
“今儿是皇太后的寿辰,姐姐答应了公主要进宫贺寿的。”
“你去回禀公主,想办法推辞了。”
“这是为何?”
我一听,双手撑床,映雪凌月见我要起来,赶忙来扶,对窗喊了声:“娘,我去!”
娘走进来,见我坐在梳妆台前,面颊上泪痕未干,忧心道:“这幅模样,如何进宫?”
“若不亲眼证实,我是不会死心的。”娘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握住娘的手我跪求道:“这是女儿最后一次恳求您,为了王家,女儿决不会做出殿前失仪的事来。”
经不住我再三恳求叩头,娘终于松口答应。
马车在西门景和门停下,换乘软轿。这是我第二次进宫,相比初次入宫,心情沉重许多。
慈宁宫
宫门外,我长久矗立,顿感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