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吃面的样子显然是饿极了,忙给他倒了杯茶:“慢点,不着急!先喝口茶。”
“谢谢姐姐!”吞下口中的面,端起茶杯。
少年的注意力移到聂云身上审视着:“你不是帝都的孩子”语气笃定。
聂云放下碗筷点点头:“我是从川州逃荒到帝都的。”
“逃荒?”少年微微皱眉。
“我也听凌月讲过,川州旱灾两年颗粒无收,不过朝廷不是早已免税收,开仓放粮!”
聂云一脸愤恨:“开仓放粮?”冷笑道:“我只知道川州粮价比珍珠还贵,川州的百姓饿死街头!”
悚然一惊,少年脸色一沉,嘴唇紧抿着,面上如罩了一层寒霜,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淡然,但是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侍从脸色越发难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又向聂云问了一些川州灾民的情况......
一条民间小路上
小吴和常青挑着灯走在前面,大夫和我们一起跟在后面,正往聂云住宿的土地庙前进,看了眼少年,银白的月光洒在他的周身,一身的贵气更加浓郁了,悄悄的朝他身旁靠近了一步,看他没发觉又靠近了一步,突然他侧过头来看我,冷不丁的我冲他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很怕走夜路”。
他听后微感讶异,温煦一笑:“瞧你方才那股凛然无畏的气势,倒真是没看出来。”
“啊?”我抬起头,因他的话,想起斗流氓那一幕便笑了笑:“那是强装出来的,其实心里怕的要命!”
他审视着我,问:“冒昧问一句,姑娘府上何处?”
原来他把映雪的话听进去了,我该不该把我的身份据实相告呢?“就住在天桥附近。”
他听我这样说也不好在追根究底,含笑:“我叫逍遥。”
“古来万事东流水,此生逍遥天休问。好名字!我叫玉宁!”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笑着点头。
到了土地庙,一片漆黑,原来是座破庙,失修已久,瓦片残缺,跟着小吴进去了,借着朦胧的灯光看到土地公的塑像蒙上一层灰尘,梁上到处都是蛛丝网,满地狼藉,只听耳边传来唧唧声,低头一瞧,一只老鼠飞快的从脚边跑过
“啊——!”凌月一声刺耳的尖叫躲在我身后,双手捉住的我披风吓得直哆嗦。
我没被老鼠吓到,反倒被她吓着了,映雪不以为然的瞧了她一眼。
聂云上前走去蹲在一堆干草旁,我这才看见那躺在一位妇人,双眼微闭,唇色苍白:“娘——”聂云轻声喊,没有回应,又喊了一声仍是如此,我心头涌起不好的预兆,赶紧拉着大夫走上前,大夫摸了脉搏又试了鼻息,一声哀叹摇了摇头,我心中一沉,死死的捂住嘴巴背过身去,不一会身后便传来聂云竭斯底里的哭声。
“娘——您醒醒......醒醒......孩儿为您找到大夫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