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你少拿天子来压我,我们泰宁侯府世受皇恩,忠良秉善,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岂是你能够污蔑得了的!”
“而且你不要以为自己穿了锦衣卫的虎皮,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想要借此搬倒我们泰宁侯府,你还不够格儿!”
这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过,陈延祚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是通过这种言语逼迫的方式,来让苏然忍让退步。
至于他本人,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退后半步的。
因为在他的眼中,这件事情发展到如今的这种地步,早已从单纯的意气之争,演变为了锦衣卫和勋贵阶级的又一次碰撞。
假若在此过程中,他什么都不做,只知道退让的话,那么最终的局势就会像是明初那样,演变成锦衣卫单方面对勋贵阶级的碾压。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的颜面着想,还是为了整个泰宁侯府不被勋贵阶级给排斥孤立,陈延祚都不能够后退半步!
也仿佛是为了印证陈延祚此刻的决心一般,在听到他的话后,那几个围在苏然身边的家奴,俱是齐刷刷的往前踏了一步,脸的笑容亦是随之变得越发的狰狞扭曲......
“在下自然是知道,凭借着此事不可能会搬得倒泰宁侯府。”
面对着陈延祚的威胁,以及家奴们的虎视眈眈,苏然不仅不惧,反倒是呵呵笑道:“但是呢,就此事来说,在下想要在朝廷和天子的面前给小伯爷您眼药还是可以的。”
“你?!!”
此话一出,陈延祚不禁脸色大变,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苏然,苏千户,苏大人,我劝你不要自找麻烦!”
“须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把事情做的如此之绝,难道就不怕会引起整个大明勋贵子弟的集体反弹吗?”
听完苏然似是提醒一般的话语,陈延祚整个人都充满了歇斯底里的味道。
为此,他深知不惜将整个大明勋贵子弟都给拉,并充当自己的后盾和靠山,以逼迫苏然在这件事情进行让步。
因为陈延祚很清楚,如若苏然真的将今天这件事情奏报到朝堂去的话,那么泰宁侯府会不会因此倒台他不知道,但是自己的泰宁侯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却肯定是打水漂了。
反正,就这件事情来说。
假若是果真东窗事发了的话,那么皇帝是肯定会雷霆大怒的,朝堂面的文官们也肯定不放过这么好的一次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勋贵阶级也会为之战战兢兢,深怕自家会被卷入到这场风波之中。
介时,承受着巨大压力的泰宁侯府,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只知道斗鸡遛鸟的纨绔继承人,便去跟皇帝顶牛,去跟清流言官对喷吗?
别傻了好不好!
想想都知道,真到了那个时候,弃车保帅才是明智的选择好吧。
只要泰宁侯府因此而没有倒台,那么泰宁侯的位置到底端坐着的是谁嘛.....
emmm.....请问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跟家族的存续相比起来,区区的个人利益,那算个屁啊。
老实说,现在的陈延祚心里面其实也是挺后悔的。
他心想自己咋就那么倒霉呢?
随随便便在路边调戏的一个漂亮女人,结果就是来京城给皇帝选妃的秀女。
这下可好,风吹蛋打。
女人,女人没有得到,自身反倒是被锦衣卫的鹰犬走狗给逮了个正着。
而且偏偏这个鹰犬走狗还是自己的仇人,是害的自己去诏狱吃了几天臭老鼠的混蛋。
现在被他手握住了自己的把柄,要是对方不叫自己掉层皮的话,怕是都对不起‘仇人’这两个字了。
反正以己度人,如果眼前的身份换做,是自己抓住了苏然的把柄的话,那么他是肯定会让对方领教一下什么是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陈延祚很明白,现在的自己就是要强硬起来,并通过所有的手段来让苏然退却,决不能够放任对方肆意的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