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眼神却是无比坚韧。
姜赫来到病房的时候,少女端坐在椅子上。
神情落寞,眼中的坚定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怎么不多躺一会?”
他在花店挑了一束花,放在了顾青棠的床头。
花朵清新的香气蔓延至整个病房,恼人的西药气息褪了些。
“你有心了,每日都来看我,那天的事不怪你,谁也料想不到会出那样的事,所以你不用感到抱歉,对我这样好。”
顾青棠的视线落在那束花上,这不像姜赫平日会做的,她以为他是心怀愧疚才这样待自己。
“本来是想从南山小筑中给你带一些花,但是我插花的手艺不如妈妈,弄了只会让你笑话。”
他低头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玻璃花瓶,鼓捣着将买来的花朵插进去。
并没有直接回应顾青棠。
姜赫心中是歉疚的,他不想为了安慰顾青棠说自己没有悔意,他不想骗她。
做朋友,就要讲信用。
虽然他不擅长与人交往,这一点倒是很清楚的。
顾青棠到没有再说,只是静静看着他把花朵放好。
“跟南冥说我没事了吗?”
想到南冥,她顺着问了一句。
“说了,她吵嚷着要见你,我说你需要静养,拦了下来。
不过…”
姜赫倏地抬眼,看向顾青棠。
“身体这样,还是要走吗?”
他的眼中暗藏着期翼,顾青棠发现了。
她愣在原地,没想到姜赫会突然问这个。
只是淡淡笑了笑,桌子上的温水已经凉了大半。
“还是要走的…”
“巴黎?”
“对,巴黎。”
顾青棠肯定道,又补了一句。
“我会想你的…奶包。”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是狡黠的笑容,温暖的如同春雪消融。
姜赫也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朋友?”
他挑眉。
“朋友。”
顾青棠笑着点头。
桑华亭这时却突然推门而进,眉眼中满是不耐烦。
紧接着桑瑛,宋书都相继走了进来。
“桑瑞白,我看你好得很。何必装病。”
一开口,就是讽刺。
顾青棠腹前又开始作痛,她艰难着起身。
看了一眼姜赫,眼眸垂了下去。
她一直都拼命掩饰的自卑在这一刻倾然崩塌。
无论是顾青棠,还是桑瑞白,除了顾沉,都没有人真正爱她。
她只是一个可怜到卑微的无用之人。
随时可以被舍弃。
她再也不敢看向姜赫,生怕从他的眼中看到怜悯。
“孩子病了,你少说几句。”
宋书见姜赫在,急忙打圆场,女孩子家最重面子。
“病了?我看她笑得很大声。”
桑华亭一点情面也不留。
护士在此刻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她按例巡房。
“桑夫人好,小姐昏迷多日,一直没有联系上您,幸亏今日来遇上了。”
这句话虽说是好心,但是无形之中打了桑华亭的脸。
亲生女儿昏迷无法苏醒,母亲却怎么也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