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兴趣?这位池悠小姐可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不好拿捏。”
“您多虑了。”
边鹤又抿了一口酒,眼眸下垂,精致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玩味。
这话说的有趣,其中的意思值得揣摩。
只不过在这场野心与欲望共舞的晚宴中,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精致的假面不约而同的伪装着。
真心是最珍贵的奢侈品。
夕阳落幕,姜赫身后跟着顾青棠,绕了好几个路口,终于走到那个老房子门口。
顾青棠想不通为什么姜家的小少爷会把生病的人安放在这种环境。
“为什么不住院?”她忍不住开口,第一次见秦拒霜就是在自家医院。
“她不肯住。”
姜赫寻钥匙的手一顿,神情好似有些悲伤。
“姐姐的病…”
顾青棠停在病字,故意留白给姜赫,以此来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胃癌晚期,最近天冷,她又咳嗽。”
姜赫将钥匙插入锁孔,手指用力拧动。
“…”
顾青棠闻言,没有再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死亡面前,人的心情很容易变得沉重。
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会让将死之人和在意她的人都陷入一种焦灼和恐惧。
门锁拧开后,姜赫却迟迟没有动静,握着门把的那只手爆满了青筋。
门内也没有传出女人温柔的声音。
“怎么了?”
顾青棠忍不住担心到,好不容易扒开一个视角,心却凉了大半。
屋内一片狼藉,秦拒霜常坐的轮椅倒在地上,几滴血迹干涸在地上,触目惊心。仿佛在提醒着,他们到来之前的场面有多残忍。
熟悉的铃声响起,姜赫三步并作两步,几乎以奔跑的速度到达电话旁边。
“surprise!惊喜嘛,宝贝~”
老旧的话筒传来女人熟悉的声音。
“时翎。”
姜赫咬牙切齿的喊出她的名字,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不要这么生气嘛…我会伤心的,我只是和你父亲请她过来喝口茶而已。”
女人丝毫不在意姜赫的怒气,她总是能漫不经心的逼出他的利爪,又假模假样地施以恩惠。
“真是恶心,和你的上位手段一样令人不齿。”
姜赫用极尽冷漠的语气将时翎贬损到尘埃里。
“与其在那里浪费时间挑衅我,不如早点来接她,我看她快不行了。”
时翎在挤兑人上不输顾青棠,一言就击中了要害。
姜赫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摔下电话后,急冲冲打算回姜家,却又想起顾青棠,为难的站在原地。
“人安全带回来了,记得告诉我,这是你的家事,我不该掺和。”
顾青棠知道他的顾虑,于是急忙出声。
“嗯,我先带你出去,这里路杂,你会迷失方向的。”
姜赫难得能在焦急愤怒的时刻,以平静的语气交流。
可顾青棠却知道他只是在用力压抑着。
她将安抚的话吞了下去,只是顺从点头,跟着他走出了巷子,直到巷口,姜赫才急切的狂奔起来。
拦下一辆车,他就往姜家去了。
只剩顾青棠在原地,桑家的司机最近这几日来的不勤,大有给她使绊子的意思。
想也知道,不是桑华亭就是桑瑛,这两最近被自己折腾的要命。
所以秉着我不好过,也不让你好过的原则,顾青棠成功遭殃,成了那对母女泄愤的工具。
不过那个司机大叔为人憨厚,性格纯良,左右为难的样子让顾青棠蛮于心不忍的。
偶尔,他还是会背着她们去偷偷接顾青棠。
但是今天看来是不会了,她左右找了好久,也没发现桑家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