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有些事终究是避不开的。
原因之一,两家人确实有血缘关系,就算二房不想认,俞家老太太肯定认;原因之二,在旁人看来,俞家不比宋家,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攀附的嫌疑。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享受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他沾着满身酒气推开房门,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新娘子自己掀了盖头,正在摸索着拆凤冠,喜娘早就被她打发走了,样子也懒得装。
他瘪了瘪嘴,来到俞静宜身后:“娘子,我帮你拆。”
说完,就直接上手了,动作熟练,俞静宜连阻止的借口都找不到。
拆完之后,卫衡主动倒了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俞静宜:“娘子,我不想将来留下遗憾。”
两年之后,他们成为了真夫妻,总不会再补办一场婚宴,该走的流程不能省。
他一双深邃的眼眸,充满了恳求之色。
俞静宜无法言明真相,只得配合他。
双臂交叠,四目相对,卫衡双眼一眨不眨,眼中的火焰似乎能将人烧熔了一般。
俞静宜垂眸避开。
一杯酒下肚,双颊浮起了两团浅粉,宛若枝头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羞可爱,楚楚动人。
卫衡紧跟着又倒了一杯递过去:“娘子,这杯酒是感谢俞家对我的救命之恩。”
这话说太多次了,为了不被拒绝,他又补充了新词:“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会带着你哥哥的兵牌,一定是他先保了我一命,将我送过来的。”
这个说法最贴合俞家人的心思,旁人家都领到骨灰了,只俞华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若卫衡是他故意送过来的,说明人还活着。
俞静宜一饮而尽。
两杯酒下肚,双眸覆上了一层水雾,水光潋滟,双颊的粉红晕开,宛若连片的桃花盛开,娇艳欲滴。
卫衡赶忙倒了第三杯,可怜兮兮道:“这杯酒是感谢娘子给了我一个家,没有把我赶出去。”
他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赶出去就无家可归了。
俞静宜道:“你只是暂住在这里,你会有你自己的家。”
卫衡抿着唇,沉默以对。
俞静宜仰头喝下这一杯。
三杯酒下肚,卫衡如愿以偿地看到她的两只小耳朵染成了粉红色。
这代表俞静宜喝醉了。
俞家人千杯不倒,郭母却是沾酒即醉,俞静宜的酒量只有三杯。
上辈子,俞静宜醉酒之后,就会变得主动,勾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能把他的魂直接勾走,每次都能夺走他半条命。
哄醉俞静宜是两人的闺房之乐。
卫衡接过她的酒杯,连同自己的一起放到桌子上,转身回到她身边,殷勤道:“娘子,我来帮你宽衣。”
说着,向楚楚动人的小妻子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