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郁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别院里的护卫整天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地照着吩咐办事,只有卫澜因着是近卫,才能得到他的一些耐心。
卫澜一路进来,看着身边垂头丧气的护卫们,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自然是知道自家王爷为何这般,不就是因为苏姑娘吗?可她不懂,既然他喜欢,又为何要将人送走?
敲门进去,容郁正在煮茶,目光清冷,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爷,”她跪下,“官银有眉目了。”
容郁回过神来看她,淡声问道:“可是马培安搞得鬼?”
“我们的人这几日一直跟踪着,直到昨晚发现他派人去了城南的破庙里,里面似有官银踪迹。”
他继续敲着桌子,眸子暗了暗,道:“晚上去瞧瞧。”
朝廷体恤姜州疾苦,特拨下五千两官银赈灾,却未料到运银子的车还未到姜州,就被人劫走了。
本来这种事情也是时常发生,但皇帝叫他入世,却不给他事情做,也说不过去,便打发他查这个案子了。
马培安欺压百姓已有许多年,且手下贪墨的也不少,只稍稍一查便可知道大概。
“还有一事,”卫澜低头,“苏家之事已传来姜州,苏姑娘怕是已经知道了,要去请她过来吗?”
容郁清冷的目光终于有所松动,收起桌上的手,道:“陈尚书可有动作?”
“宫中探子说,陈尚书已将证据呈给皇帝,”说着,卫澜皱眉,“但皇帝却仍没有露面,已经有好几日没有上早朝了。”
这就奇怪了,皇帝虽昏晕,但到底是有野心的,怎么会不上早朝,白白给人留下话柄?
“朝中可有异动?”他又问。
“除却苏家与徐家之争,并无异动。”
如今他人在姜州,难保有人会搞小动作,只是皇帝罢朝一事确有蹊跷。
“着人看着皇帝,”他沉吟一番,又道,“还有徐贵妃。”
容峥被赶去江东,便是皇帝打了徐贵妃的脸,她又一直盛宠,怕是会动歪心思。
“是。”卫澜抱拳应下。
正欲退下,却听容郁又道:“将她带过来。”
心里松了口气,卫澜关上门,马不停蹄便去赶马车了。
这厢容郁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慌张,距她离开,已经过去好几日了,他好像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
起身走到窗前,再次望向对面的房间,长久,他轻声叹了口气。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卫澜垂头丧气地驾着空马车回来了。
站在容郁房间门口,她突然没了进去的勇气。
正想着待会的说辞,里面的人就开了门。
容郁见她一脸歉意,往她身后一看,就知道了大概,眼里的光灭了灭:“她不愿来?”
“不是,”卫澜连忙解释,“属下没接到苏姑娘,听姜府人说,苏姑娘一早就出门游玩去了。”
他顿了顿,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
卫澜对着房门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离开了。
......
迷迷糊糊中,苏菀觉得自己应是在马车上,马车一晃一晃的,怀中的玉佩咯得她生疼。
许久,她被人粗鲁地从马车上拉下去,扛在肩上,不知向哪里走去。
“这次终于把少爷的事情办好了,否则他又要怪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