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杰领着众人走到一侧,拿起特意带来的铲子,冲着那坟就是一阵翻动。
铲了几下,便露出了白骨,再往下铲,白骨越来越多,粗略看下来得有十余人的骨头。
白杰叹了一口气,“家祖蒙羞,这些,都是过路人的尸骨。”
白氏老家主名齐,五万年前,在他的一手经营下,白家也大有起色,曾名噪一时。只是没多久,他便魂归西去。白杰年幼丧母,后又丧父,尚是稚子便接手白家,不论是修为还是手段,都心有余而力不足,白家每况愈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家门没落,父亲泉下难以瞑目,所以近来他坟头突然有怨灵出没,害死了不少过路人,我也曾试图降服,但能力不足,家丑又不能外扬,只能建了这院子,设了障,勉强能抵挡一时。”白杰又羞愧又无奈。
肖影拍了拍他的肩,“杰弟,你早该告诉我。”
九星和风沾衣对视一眼,小小年纪,实属不易。
“哎,九姐姐,大家,快看!”闻人忘忧和南他年不知何时已挖到了白老家主的棺材。
“开棺看看。”这话刚出,棺材一阵异动。猛地棺材盖被掀起,陈年的黄土扬起飞烟,烟中现出一只厉鬼,头发披散着看不清样子,嘴角挂着一丝血。他一抬手,一道白光从白杰手中飞出,原是召唤了他的佩剑。
“这定是父亲!这把散孽剑,是父亲的佩剑。”
九星才不管白杰说了什么,厉鬼无情,红光一闪,与散孽交起手来。
自从上次在赤湖幽人吸了父亲的血灵力猛进。后又在荆门与血祭之邪交手,更上一层。她渐渐感到幽人最喜欢与人打斗,尤其是喜欢血腥的场面,这或许与它的前主人嗜血战场不无关系。精进之后的幽人更加凌厉,配上九星的功法,白老家主渐渐也不是对手。
只是其他人也并未闲着,白老家主受困,这周边躺着的族人又岂会无动于衷。要说这白氏墓园可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埋在这里的都能动弹起来。白杰这小子看着脸黑,心里却软唧唧,本就没了剑,功力减半,又看见谁都不忍心打,手都抬不起来,恨不得抱住每一个鬼的大腿一阵回忆。四人叹一口气,漂亮的肖家哥哥为白杰设了个保护法罩,心无旁骛地给满眼泪光的他擦眼泪,奋力拼搏的仅他们四个路人甲。
不过压制这种邪祟对他们来说已是轻而易举,没一会儿便拍拍手搞定了。鬼魅消散,四周了无痕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肖家哥哥拉着白杰往棺材去看看他爹,
“怎么会这样!”
万年的尸体本该是白骨,却是紫黑。
“令尊是中毒而亡?”南他年掏出手帕,一番查看。
“当时年幼,我只记得父亲当时去复玉关拜访老友,庆叔与他同行。后来庆叔回来时却带着父亲的尸首,说是突发疾病不治身亡。”
“不是疾病,就是被毒死的。”南他年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中的是无色无味的毒,因此当时没有看出来。但此毒已深入骨髓,如今只剩白骨,才露出真面目。”
“这里好像有个东西。”闻人忘忧指了指白骨一处,拿出一个玉牌。
这玉牌子边缘模糊,所幸还能看清上面刻了“慕盼”二字。
“这是什么意思?”
南他年拿过仔细端详,“风兄,这玉……”
“这玉就是复玉关特产的独玉,”风沾衣再仔细端详,“成色属上上,应该非一般人能有。”
一行人回到前院,却见一丫环急匆匆过来,“家主,不好了,庆叔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