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谈论间,却见管家从大门外疾步进来,在皇甫嵩耳边嘀咕了几句,皇甫嵩冷笑一声,说道:“嘿嘿,想不到此小儿竟还有这等本事,看来老夫还要重新估量估量他的轻重了。”
“义真?”王允端起酒觚,遥遥敬了一下,眼神中露出质询的意味。
“那封谞小儿昨夜待德玉和子龙离去后,竟直接找雒阳令报案,说其府中遭贼,陛下亲赐的梨花玉如意被盗。”皇甫嵩脸上掩饰不住的冷意,说道,“更离谱的是,封谞以为德玉和子龙不过两游侠儿,雒阳令如今正率麾下捕吏和士兵,挨个客栈和坊市的搜查呢!”
王黎和赵云一阵后怕,幸好早日搬到了二伯府邸,否则那高升客栈被封谞等人一阵搜索,岂不打草惊蛇?
王允却捋了捋胡须,笑道:“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原是此辈的能力。不过,我想封谞如此大张旗鼓的搜索德玉和子龙,除了想打草惊蛇外,恐怕更是想让陛下及众官先入为主吧。”
“无非贼喊捉贼的招式罢了!”皇甫嵩讥笑一声点了点头,突然神情一动,恍若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德玉、子龙,你二人可曾愿去军中发展?”
王黎、赵云二人相视一笑,朗声道:“金戈铁甲将军梦,愿学骠骑从军行。黎(云)但凭伯父(大人)安排!”
王允老怀大慰,抚掌笑道:“义真,老夫正是为此事而来。老夫已于昨夜咨询过德玉和子龙了,你可是有什么办法?”
“嘿嘿,子师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皇甫嵩捋须笑道,“前阵子北军五校射声校尉马日磾与老夫饮酒之时,曾提到军中司马因染病身亡,正愁没有人协助其执掌射声,子师兄,你说这岂不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虽然那些官宦显贵,想争此位置的倒是大有人在,但是以德玉和子龙的聪慧和身手,还不甩那些庸人几条街?”
王允点了点头,抚掌笑道,“不错,只要德玉和子龙能够入选北军五校,一则遂了德玉和子龙的心愿,其次一旦德玉和子龙掌控射声,则在京畿重地埋下一颗楔子。
将来那封谞、徐奉不管怎么蹦跶,只要军队在我等手中,岂不是举手之间就能灭了他?”
北军五校?听着倒是不明觉厉非常靠谱,可王黎对大汉军制却是一无所知,不免一头雾水。
皇甫嵩看了一下王黎迷茫的眼神,轻笑一声解释道:“北军五校原是北军八校,既中垒、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胡骑和虎贲八营。各营均由一名校尉统领,秩两千石,校尉下另设军司马一人秩一千石、军候四人秩六百石。”
北军八校乃是前汉武孝帝为扩充中央军队实力,改中垒令为中垒校尉,后又新增屯骑、越骑、步兵等七校,合称北军八校。我朝光武帝改制为北军五校,其中中垒营被取缔,原胡骑并入长水,而虎贲则纳入射声,仅留下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和射声五营。”
“那他们的分布和布置又是如何的呢?”
“这才不愧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看中的人,这句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皇甫嵩笑盈盈的看着王黎和赵云,给二人满上一觚酒,接着说道。
“屯骑主要是我汉人组成的重骑部队,步兵则执掌驻扎于上林苑之汉人步卒及少量轻骑,越骑却是由附属越人组成的轻骑兵,而长水则主要负责长水和宣曲的防卫,其构成主要为匈奴投靠我朝的胡人骑兵,至于射声,自然是执掌我朝羽林军中弓箭手。
这五校均为我大汉中央直属精兵,帐下尽是桀骜之士。德玉,子龙,一旦你二人入主北军切记军中不讲道理,只论拳头。切勿麻痹大意,堕了自己的名头!”
“伯父请管放心,黎和子龙祖传老中医,专治各种不服!”
……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从皇甫嵩府邸回来不过三五日,赵云的北军五校射声第二曲军候的任命已放在侍御史府案桌之上。
王黎的射声军司马倒是出现一些波折,毕竟那是秩比一千石的职位,朝中及皇室宗亲争夺此位的人大有人在。
比如皇室宗亲当今陛下堂兄弟辈、灵思皇后何家、四世三公袁家、并州王家和安定皇甫家等。
一时间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也不知是汉灵帝明白何家及刘家尽是些酒囊饭袋之故,还是出于笼络世家的原因,最后还是由竟直接拍板,在袁家和王家及皇甫家两名候选人之中选择,一切皆等殿前比试后再行定夺。
当然,王家及皇甫家的候选人就是王黎。
而参加殿试的另一人,则是四世三公袁氏一阀推荐的候选人,也是王黎的便宜连襟虎贲中郎将袁术袁公路麾下的第一大将,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