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妃明显已经等候多时了,平时保养得当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眼圈也有些发黑。
看到朱高煦回来,赶忙迎了过来,急切道:“夫君!你没事吧?老爷子有没有处罚你?”
看着她担忧的神色,朱高煦顿时哈哈大笑:“处罚了!处罚我跪了一夜,然后在汉王府禁闭三个月!”
“没了?”韦妃问道。
朱高煦顿时拉下脸:“怎么?不够?非要把你夫君的头砍下来你才满意?”
韦妃连连摇头,拍着胸脯道:“这哪能啊!你都不知道我昨晚有多担心,连觉都不敢睡,一闭眼就梦到你被砍头,没有办法就只能坐在厅堂等你们回来。”
“辛苦了!”
朱高煦罕见地露出一丝柔情,随即蒲扇大的巴掌重重落在朱瞻壑的背,拍得他呲牙咧嘴。
“多亏了咱们的好儿子啊!咱们儿子,简直就是……”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不能夸得太过分,不然这小子的尾巴要翘到天去!”
朱瞻壑活动了活动被拍麻的背,严肃道:“爹!你该夸什么还是夸吧,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你!”
朱高煦被他无赖的样子气得胸口一闷,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壑儿!给爹出个主意呗,这要真是等三个月再出门,真是吃屎都赶不热乎的!”
朱瞻壑微微一笑,这次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处罚,但禁足令是实打实的。
损失三个月的时间,可能什么后果没有,也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他沉默片刻,问道:“爹!我问你,你想把太子之位抢回来么?”
朱高煦抬了抬眉毛:“当然想了!不然我费这些心思搞出这刺杀行动干什么?”
这句话可谓是完全戳到他心坎里面了,这些年他每每念及太子之位,都如同魔怔了一般,拼了命地想要证明自己比老大强。
但事实很让人心烦,老爷子对自己的喜爱之心世人皆知,但老大的太子之位也坐得稳稳当当的,他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朱高煦有些急切:“有什么话你快说啊!”
朱瞻壑缓缓问道:“你可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肯立你为太子?”
朱高煦不耐烦道:“为何?你再跟我卖关子,把你狗腿打断!”
朱瞻壑微微笑道:“因为您太像他了!”
“嗯?”
朱高煦眉头一拧,这是什么狗屁解释?
老爷子的确曾当众说过,自己是三个儿子中最像他的,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偏爱。
但像他难道是什么坏事么?
难道不应该把皇位留给最像他的儿子么?
看他这副模样,朱瞻壑继续向下说道:“爹!你可还记得,爷爷是怎么对待建文帝的大臣和子嗣的么?”
听到这句话,朱高煦心头猛地跳了一下,没有人比他更懂老爷子都干了什么。
老爷子即位之后,为保证自己的统治稳定,大肆杀伐建文帝旧臣,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靖难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