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雨本来是想拿言恒的事情恶心一下容惜,却没想到,容惜就这样大言不惭的撒起狗粮来,恨得沈诗雨牙痒痒。
“是,是啊!”沈诗雨努力的挤出笑容,心里却把容惜骂了几百遍,“姐姐,那边坐吧,爸爸和妈妈都想和你聊聊呢,他们都担心你在言家过得好不好。”
沈女士听着,也是连忙附和,“是啊,你和言恒那孩子,到底不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阿姨担心他对你不好,你和阿姨说说,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这几天?”容惜没有挪动脚步,静静的看着面前演戏的母女两人,“虽然我们刚领结婚证,但是搬到言家,却也不是这三天的事情,以前怎么没见你们关心过,我过的好不好呢?”
容惜的话说完,一直沉默看戏的父亲,终于有了反应,可是却不是对她这个新婚归家女儿的关心,而是责备。
“你怎么和你妈妈说话呢?你妈是关心你,难不成,她还会害你吗?”
容惜看向父亲的方向,目光十分的清冷,没有往日的温顺孝敬,“爸,您可能忘了,我母亲姓容,不姓沈,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提起过世的母亲,容惜父亲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半晌才再次开口,“今天是你回门的好日子,提过去这些做什么,再说了,她过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沈妈妈在照顾你,她也是把你当亲生女儿在照顾啊!”
“是吗?这样的母亲,我可不敢要!”容惜说完,看向客厅的众人,“没别的事儿,我先回房间了。”
容惜说完,也没给别人拒绝的机会,直接转身上了楼。
容惜父亲想要开口说两句,却最后也没有开口,父亲静静的看着容惜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变得有些陌生。
不过才三天没见,却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曾经那个听话的女儿消失了一样。
容惜的脚步很是沉重,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走到自己的房间,说起来,她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自从那晚的事情发生,她就被迫送到言家,住在言家,可是,明明这里才是她的家,可是这个家里的人,却一直想着把她送走。
曾经自己还天真的以为,是言恒束缚了她的自由,却没想到,只不过是她碍了别人的眼,那晚的人,不是言恒,也会是别人的。
容惜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明明还是这张年轻的脸,但是终究已经生着一颗并不年轻的心。
容惜一点点的整理着梳妆台上的东西,东西有些凌乱的摆放着,好像很久都没人收拾过了,上面甚至有一层薄薄的灰。
容惜慢慢的整理着,从梳妆台,到屋子里的小摆件,每一点一滴,都有着她过去的记忆,那些,没有黑暗的记忆。
前世的时候,三天回门便是她最后一次回到这里了,因为这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从这天开始,她已经不被允许踏进这个家门了。
该来的依旧会来,这一次,也会是她最后一次回到这儿,但是却不再是不被允许回来,而是她不想再回来了。
容惜看了看时间,然后拉开了房间门,正如她记忆中的场景,刚出门就看到了端着果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