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莱愣了一瞬。
甚至下意识地盯着怒气冲冲地时飞羽,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她觉得,时飞羽太像时斐了。
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就连顾莱都要以为,时飞羽别真是时斐的私生子。
但是不可能。凡能正式入编,背调能调祖宗十八代,时飞羽只是普通出身的普通少女罢了。
“顾莱!”左星扯好衣服,急忙上前拉起时飞羽,“你做什么?”
时飞羽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左星,一时间喉头哽地嘶哑,“你——你喜欢她?”
左星被她的表情刺得心里一个激灵,“飞羽,我——”左星看着时飞羽渐渐红起来的眼睛,还是伸手拉住她,“你先松手。”
时飞羽没有动,只是盯着左星问,“你喜欢她吗?”
左星:……
就算迟钝如顾莱,也总算意识到时飞羽和左星之间的微妙氛围。
她盯着时飞羽,却忽然对左星说,“是,我和左星两情相悦。”
左星震惊,“你说什么?”
顾莱才看向她,“事情到了这一步,就不要再隐瞒了。”说罢,抬手摸上了自己后颈。
左星本欲反驳的话,顿时哑住。
时飞羽却根本没听顾莱的话,只问左星,“你喜欢她吗?”
好像现在只会这一句似的。
左星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却还是没有开口。
顾莱又说,“她开不了口。”她死死盯着时飞羽,语气却放缓了,“是我们对不起上将大人。”
时飞羽心头一跳,这才缓缓回头盯着顾莱,死亡注视一般。
顾莱忍不住咽了口水,心脏砰砰直跳。她从时飞羽眼中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气,那绝不可能是一个未经战场的小姑娘该有的眼神。
就连此刻时飞羽的失态,顾莱也不认为一个普通Omega会因为失态而变得如此危险。
但,有一个人除外。
那个名字在她舌尖盘旋了无数圈,此刻,她却不敢也不舍得提。
就连顾莱也搞不清自己怎么想的,她有一种破天荒的直觉,让她本能又自然地试探眼前这个少女,心脏紧张的几乎要跳出来。
时飞羽盯着她,眼中没有一点温度,“我问你了吗?”下一刻,时飞羽手肘用力往顾莱咽喉压,缓缓地,却毫不迟疑地继续往下推,“嗯?”
顾莱惊骇不已,然而,这种与年龄和阅历完全不符的强势与杀气,让她几乎确信了心中的想法。她要喘不过气来了,眼中却带了胜利的笑容,她盯着时飞羽,没有发出声音,却吐出两个字,“是你……”
时飞羽回过神来。
左星没有听见顾莱的话,但她见时飞羽真的有要杀人的意思,忙上前去拉人。
“时飞羽!”
时飞羽不为所动。
左星急了,“我不喜欢她!”她说,“你快松手!”
时飞羽颓然松手。
顾莱终于得以喘息。
左星也松口气,却依然紧紧拽着时飞羽。
然而,顾莱解放后,目光却没有离开时飞羽。
她的眼神热切又疯狂,让时飞羽眉头直皱。
三人坐着,各自平息了一会儿。
顾莱先开口,“我和左星没有关系。”她盯着时飞羽,“我刚刚压在她身上,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顾莱——”左星想要阻止。
然而顾莱根本不在意,只是盯着时飞羽,“我在找她的腺体。她自进入军营半年有余,却从未有过雨露期,我本来怀疑她和哪个alpha私下好了——”顾莱顿了顿,继续说,“但后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时飞羽不看顾莱,任由左星紧紧抓住自己,冷声冷语,“抑制剂。”
她的意思是说,左星可以注射抑制剂。
“当然也可以注射抑制剂,但是,”顾莱揉了揉咽喉,“但是她没有,我已经确认她自己切除了腺体。”
“至少有一年了。早在上将还未去世之时。”
最后一句话让时飞羽震惊不已,“你——”真的那么讨厌时斐吗?
左星沉默,并没有反驳切除腺体这件事。
“这是严重的性别犯罪。”顾莱扯了扯衣领,“尤其作为上将家属,逃避为上将大人孕育后代的责任,擅自切除腺体——”她扫一眼左星,嫉妒远远大过她对左星的讨厌,“我可以为了上将大人保护她的家属,但绝不会包庇一个丝毫不顾及大人的性别犯。”
“得了吧,”左星终于开口,“你以为我是来找你保护的?”她冷眼看着顾莱,“时斐一向与人不亲近,也就与你关系好些,如果有人能在她的饮食里单独下毒,你的可能性最大。”
顾莱:……
“怎么,恼羞成怒,开始血口喷人了?”
左星把时飞羽往身后挡了挡,“如果你把我交给性别法庭,我至少可以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