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抹小小的身影躲在树后,眼神怔怔的望着离去的背影,暗自咬着指甲。
天色已然大亮,捧着奶瓶猛嘬了几口的娃娃眼神却是飘忽不定的看向了殿外,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连翘见怪不怪的替司雪衣梳着一头乌黑长发,轻笑道:“小主儿,奴婢听闻皇上今儿下了早朝之后就带着龙虎卫出宫去了,现在还未归呢,暂且不能来咱们这儿。”
风子祁出宫了?他怎么没告诉她?是去做什么?
“那他去哪儿了知道吗?”
“这……听说是去前国师府了。”
去她家?为什么?难道风子祁还想要给她下什么圈套不成?
心情沉甸甸的,似乎在这一刻,什么都没了兴致。
慈宁宫中,头上码着额面的贵妇哼哼唧唧的,似乎心情也很是不好。
“太后娘娘,奴婢再给你去请一下太医吧。”
“请请请,除了这些你们还知道什么?哀家病了,皇上却连瞧一眼都不来,足以见得哀家这个生母在他眼中什么都不如。”
“……太后娘娘,您别胡说,奴婢听说皇上是出宫去了,所以才不知道您病了这件事。”
“出宫?又带着那个小贱种一道?”气得摔了头上的毛巾,太后阴沉不定的咆哮着。
“那倒是没有,皇上自己带着龙虎卫出宫办事去了,栖梧宫那位,现在还吃着呢!”
“吃吃吃,除了吃那死丫头就知道气哀家,哀家饶不了她……”
话说到这里,她忽而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凉薄轻笑:“你说,若是这时候栖梧宫起了火,那小杂种遭受了无妄之灾,这也该是天意了吧?”
后脊梁骨一阵发汗,嬷嬷眼神默默的看向了太后:“您的意思是说?”
“哀家将她放在那边,可不是为了让她好好照顾那小贱种的,她也该替哀家分分忧了……”
“但若是这事儿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蠢货,到时候一把大火来个死无对证,哀家倒要看看皇上还能怎么办。”
阴森之心,面对一个三岁的娃娃,似乎眼前这位没有一点儿同情之心……
骤然漆黑的天际,隐隐传来一阵闷雷。
司雪衣眺望阴沉的天空:“闷雷乍响,看来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风,一吹而就,却不知在栖梧宫的角落之中,一条鬼祟人影倾倒着什么,随着嗤的一声,骤然火光乍现,映照着一张苍白的面颊,她哆哆嗦嗦的说道:“小主儿,这事儿,你,你不能怪我,我也只是听命而已……”
丢弃在地上的火苗遭遇了生油瞬间撩起了火势,但此刻的司雪衣却浑然不知。
隐隐的一股呛鼻的烟味扑鼻而来,忽而听到房门外有人大喊一声:“着火了,栖梧宫着火了,救火啊!”
着火?这滚雷还未落地,哪儿来得天火?司雪衣赶忙跳下椅子,这次总算是安稳落地,急匆匆冲到门口,猛一碰触房门,却被烫的瞬间收了手。
“主儿,主儿,你在里面吗?”两声急切的叫喊声让司雪衣拧紧眉头: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