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廖队,这几天我观察了一下那个袁维城密切接触过的人,除了他的家人和同事之外,还有一个经常来书店看书的年轻女人,长得特别特别好看,我听他们都叫她裴同志。”
“裴同志?”廖卫国一愣,姓裴?长得还特别好看?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起裴曼宁的脸。
“你说的那个裴同志,是不是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大概这么高,皮肤白,眼睛大,头发大概有这么长?”
他大致比划了一下。
“啊?廖队,你认识啊?”小公|安薛强愣住了。
他刚来公安局,还不了解情况,该不会是廖队安排的人,用来故意接近袁维城吧?
“见过一面,”廖卫国食指无意识地敲敲办公桌,“你接着说。”
“哦,这个裴同志经常来书店看书,都是袁维城帮忙找书,他们经常用写字交流,我怀疑
,她在用这种方式给这个袁维城传递消息,而那些买走的书里面,夹着袁维城传给她的消息!”
薛强越说下去,越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
廖卫国皱起眉,抬手阻止他:“先不要武断地下判定,这个裴同志不能说话,都是靠写字和人交流,光靠这个也不足以说明她有嫌疑。”
这种事非同小可,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能胡乱地怀疑人。
“啊?她是哑巴啊?”薛强一脸诧异。
廖卫国点了点头,然后问:“除了这个,你还发现了别的疑点没有?”
薛强挠了一下后脑勺的发茬,觉得有些没脸,“这个……我跟踪了她一次,结果跟丢了。”
“哦?”廖卫国倒是有了兴趣。
“这个裴同志好像特别警醒,我一路跟着她跟到百货商店,她去了一趟女厕所,然后就不见了,这两天,我一直待在新华书店,这个裴同志都没有再来书店,我怀疑,她已经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所以就藏起来了。”
原本,他是不确定这个裴同志有没有问题的,只是抱着宁肯杀错不肯放过的态度,跟着她看能不能有点收获。
但是,没想到她这么警惕,不仅发现了他的跟踪,还甩开了他。
一般的女同志,哪有这个本事?所以,他才如此确定,那个裴同志有问题!
廖卫国沉默了一会儿,食指点了点桌子,“确实可疑,不过,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这样,小薛,书店那边你继续盯着,这个裴同志我另外叫人去查。”
“啊?不叫我去查了?”薛强跟踪人跟丢了,正是被激起胜负欲的时候,正摩拳擦掌地想继续查下去。
“既然她都发现被跟踪了,接下来肯定会更谨慎,你别再出面了,另外,他们可能会藏起来,你去盯着袁维城,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异常举动。”
薛强想了想,廖队说得有道理,立即行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
廖卫国猜得不错。
自从被人跟踪过,裴曼宁行事谨慎了许多,若非必要,绝对不会离开须弥界四处行走。
现在的须弥界,蔬菜有些已经成熟了,勉强可以自给自足。
只是,安县这个地方,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必须要去弄一张身份证明、一张介绍信,和去扬州的火车票。
她听说在火车上,会检查这些东西。
不仅是坐火车,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这些东西证明身份,否则一旦被人举报或者被联防队抓住,就会被遣送原籍。
两天后,她又去桦荫街找了许文彬。
“大姐,你找我?”许文彬看到她,还挺惊讶的,上一次大姐不是说没有细粮可以换了吗?
裴曼宁四下看了看,“我有点事麻烦你,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看她这严肃的表情,许文彬就知道不会是小事,压低声音,“你跟我来!”
说完,他就转身,带着裴曼宁到了老地方——城东废石桥边的老槐树下。
这里视野开阔,远远就能看到人,说什么话都不怕有人藏着偷听,要是有人经过,他们就以姐弟相称呼,乡下大姐稍点东西给城里的弟弟,不是很正常吗?
“大姐,你找我有啥事?换票?”许文彬有点疑惑,大姐今天也没提东西啊。
“你能弄到户口簿、介绍信和火车票之类的东西吗?”裴曼宁开门见山地问。
她知道,干许文彬这一行的,手里多少有点人脉。
原本,她是打算多试探几次,等彻底信任许文彬之后,才提这件事的,但是,因为被跟踪的事,她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了。
“大姐,虽然我倒卖各种票证,但是我不倒卖火车票啊!”许文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大姐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那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办法吧?”裴曼宁压低声音,“我可以给你25块,作为报酬。”
25块?许文彬有点心动,这都赶得上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也够他冒险干半个月了。
“这件事不好办。”许文彬没答应,虽然25块很诱人,但是要冒很大的风险,完全不值得。
裴曼宁目光微闪,不好办?不是不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