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止仔细地打量他拿着卷宗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又张扬得着武将的力量感。从他的角度，还能看到重央垂下的纤长睫毛，高挺鼻梁。明明是个武将，却没有半点武将的鲁莽，重央长得甚好，他的俊朗是那种凌厉中带着几分俊秀的飘逸。

“说话。”见他没有回话，重央才缓缓撩起眼皮，冷冰冰看他一眼，眼神中透着十分不耐烦。

浮止谄媚一笑，高兴道，“那傻子答应走了，将军可以着手找人将他送回无尽之巅了。”

“他答应了？”语气里有几分意外，他将手中的卷宗放下，凤眸映着跳跃的烛火，出声问道。

“是的，”浮止点点头，还好心补充道，“而且他还答应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您了，会乖乖呆在无尽之巅，不会再给您添麻烦。”

重央握着卷轴的手指微微蜷起，在卷轴上留下痕迹，冷声道，“原话。”

小傻子根本不适合京城，从他能被骗到天香楼就足以说明一切。回到无尽之巅，是他最好的归宿。但是为什么，听见他真的要离去，自己心头居然会这般不痛快。

“咳咳”浮止轻咳两声，学着云渺的腔调，复述了出来，“我会，走，的，不会，赖着。”

这的确是傻子会有的答复。

重央隐去眸中的情绪，忽略心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和怒意，对浮止说道，“让管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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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在将军府的这几日虽然一直被关在笼子里，但是吃好喝好，什么东西都没短缺了他。

重央没有再出现过，他的心空落落的，一直蜷缩在角落里，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直到笼子突然被人打开。

进来的人穿着戎装，年纪尚浅，眉宇之间带着英气，他将笼子打开，公事公办道，“大将军让我们护送你回无尽之巅。”

听到这句话，云渺才堪堪抬起头来，和眼前的青年对视。那人见了他的模样，竟生生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公子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将您安全送回无尽之巅的。”

云渺掩住心底涌上来的失落，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这幅沉静柔弱的模样尽数落入青年眼里，让他的心底泛起了涟漪。

“那个，”青年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小五，是重央将军麾下的小将，你直接叫我小五就好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因而举止都变得有些局促了起来。

云渺点点头，若是放在以前，他自然是很有礼貌地喊一喊对方的名字的，但是如今他却不愿意了。自己说话结巴，若是被对方知道了，恐怕也会嘲笑自己一番，与其如此，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沉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