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高母见高父终于被自己说服了,兴高采烈地点头应道“这些我早都想好了,而且今儿盛老板也说了,他在中心城有地,有楼,有车,如果需要,都可以等额地抵押给我们,这样一来,即便是最后他在冻河城的生意赔钱了,我们也不会落得血本无归,不过是处理起来手续有些麻烦罢了。”
“总之人家盛老板不差我们这点儿钱,知道我们不懂这些,才想着用这法子安我们的心,大不了到时候让盛老板安排一下,让你手下的人,执勤的时候顺便去一趟中心城,稍微查查就能知道真假,不会有问题的。”
高长安手脚冰凉的看着高父高母在那边满怀期待地展望未来,似乎完全放下了此前对盛家的芥蒂,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妈,你不觉得这事儿太巧合了吗,我们家刚碰事儿,盛家就蹦出来了,你今天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你冷静点,你现在的状态都不像你自己了。”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妈,你清醒一点,盛家来冻河城的目的绝对不简单,他们出手帮忙肯定就没安好心,世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不要轻易相信他们。”
高长安又转头看着高父道“爸,你也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事儿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处处都透着诡异,你们回忆一下,咱们家之前还满心戒备的提防着盛家,你甚至还安排了人盯着他们,现在怎么就突然相信他们家没有恶意了,你们千万不要被蛊惑了,都醒醒啊。”
高长安说得急切,但却只引得高父高母神色怪异地看向他,高母满脸不赞同地道“长安,我看你是被你们学院发生的事儿吓得有些魔障了,你之前的猜测都是没影儿的事儿,你不要太偏执了。”
“更何况,即便盛家有什么图谋,也不可能是单单针对咱们家,天塌了还有高个儿顶着呢,可眼下能赚钱的机会却是实打实的,我们和钱又没仇,何必太过斤斤计较,你不用操心这些,我和你爸都多大岁数了,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不会那么容易被人骗的。”
高长安见着高父高母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恰如当日的卢明,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瞬时袭了来,高长安只觉得自己如同身处荒漠的旅人,不仅仅是孤立无援,甚至找不到一条出路。
高长安只感到周身寒意刺骨,如果连自家的父母都已经被人蛊惑操控,那么面对日后有可能发生的未知之事,单凭自己孤身一人,又如何能够解决。
高长安如局外人一般看着双亲兴致勃勃地商量起后续的安排,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了一股不甘之意,他自小便家庭和睦,生活平顺,凭什么就要被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盛家,和那股未知的力量打破一贯的平静。
高长安暗暗咬牙,心下打定主意,哪怕即便只剩他自己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也一定要想法子揭开这内里的隐情,绝不能任由盛家为所欲为,甚至借由自家父母之手发难,做出什么恶事来。
只是眼下高长安却也知道,依照自己父母的情况,无论自己再怎么泼冷水,对于高父高母做下的决定已是难以撼动,加之自家如今的处境堪忧,他暂且也只能静观其变,探探盛家究竟有什么目的。
高长安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到学院开学,他要在第一时间找盛扬,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从盛扬的嘴里探明真相,如今他只能祈祷在这段时间里,不要再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高母惯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转天,她立马就开始张罗了起来。
不仅是同盛家公司那边频繁走动,铁路公司里从到下的各个环节,她也都在第一时间一一知会到了。
虽说公司管理层不好直接出面,明着处理这件事,但也觉得这条路算是能缓解目前局面的不二选择,于是通过默许的态度给予了不少的支持,随后,没几日工夫,便已是万事俱备了。
接下来,高母便将牵扯在之前学院事件中的各家约到了一处,打算要好好谈谈这事儿了。
这一日,铁路公司的大会议室里,最近闹得不可开交的近百户人家,都依约派了代表齐聚一堂,只是还没在一个屋子呆两分钟,便已是乱哄哄的吵成了一团。
随后高母的出现非但没有让他们安静下来,反倒是像一滴水进了油锅,会议室中更是嘈杂了几分,这些对今日来此均感不明所以的人,都闹嚷着要高母给个说法。
高母头痛地看着眼前如菜市场一般热闹的会议室,颇有些忍无可忍地高声喝道“你们还想不想解决问题,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吵能抹平出了的事儿吗,吵吵自家孩子就能好了吗,吵吵就能有钱拿吗,你们要是不想好,也省了我的麻烦,我这么费心费力的跑前跑后,也不知道都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