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过后,她觉得自己的脑门一热,脱口出两个字“必安。”
谢必安愣了愣,清淡的脸庞露出惊喜之色。“鬼帝正在找你。”
“嗯。”过了许久,她觉得这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于是有些想缓解“你与范无赦交替轮值捉鬼魂,岂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非也,如今我与范无赦俸禄加身,金身也也被供奉的在丰都鬼城,早就是地仙了,捉鬼魂是鬼差的事,我与他只是一月内抽一两天去人界督查,以免有的鬼差阳奉阴违。”
不知不觉两人已然来到幽冥殿。
谢必安双手举至眉峰,躬身道“鬼帝。”
“无常爷不必多礼。”鬼帝离魅淡然道,随后看向花木槿,眼神多是忧伤“小妹,这些年苦了你了!”
花木槿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木讷的站在那,鬼帝手一挥,空旷的大殿就多出一副冰棺,冰棺内一女子似是睡熟了,她身着玄衣,淡淡的娥眉,颇带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未施粉黛,却足以勾人心魄,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身旁,棺内的女子正是花木槿的金身。
上生星君走上前,为其带上木槿花坠,此时的他不是现代那个身着背心,拿着大蒲扇整日在药房来回穿梭的钟君,亦不是云照国德高望重的方丈,不变的的是下巴那撮纯白色的山羊胡,配上白衣飘飘,还真有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默念回魂咒,向上抛出自己手中的拂尘,拂尘所折射的白光就照射在花木槿身上,鬼帝也向她身上输入法力。丝毫未给花木槿反应的机会,片刻之间,她就觉得自己头痛得几乎炸裂,自己仿佛在轻飘飘的浮起,随后便陷入黑暗。
她看到自己降世冥界是多么轰动,下至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都哭泣不止,上至九重天宫廷墙体尽数,白玉地露出大缝。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然而她却是在忘川河内出世,曼珠沙华托着她浮出河面,却浑身带着煞气,河内不得投胎的恶鬼也不敢近身。
她又看到谢必安和范无赦两人还是凡人时,两人相约南台桥下,天将下雨,谢必安让范无赦稍等,回家拿伞,岂料谢必安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范无赦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谢必安取伞赶来,范无赦早就下落不明,谢必安痛不欲生,便吊死在桥柱。刚刚清除冥界余党的她,念在兄弟二人重信义,是可塑之才,于是重任他们,随后成为了亲如家人的挚友。
也看到这个唯有曼珠沙华盛开的冥界,她偏偏异想天开,欲种植其它花草,万事都如此清晰,唯有一人在他记忆力是那么的模糊,有些重要的事,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心里空荡荡的。
越想记起却越加困难,渐渐的脑门竟浮起一层密密的细汗,浑身燥热不止,感觉有一股气在体内乱窜。须臾,冰棺就被震碎了,一阵白雾过后,花木槿席地而立,气若幽兰,或许是忆起前世,面容竟显出一丝清冷之色。
上生面露喜色,手甩拂尘对她作揖道“恭喜上神,重归神位。”
“上生星君多礼了,此次得以重归,本上神须多谢您老。”花木槿满是疏离之色,上生心里竟有些不知滋味了。
“噗!钟叔,我演的如何?”依旧有着前世记忆的她,看见上生被自己捉弄一番后露出无奈的表情,心里别提有多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