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什么?”赵老夫人也被这一出给弄懵了,沈挽鸢虽然讨厌她这个祖母,但是每次在她面前还会强装样子。
她却极其看不惯沈挽鸢这副清高的模样,总是要找些事情来给她们母女添些堵,每次沈挽鸢虽然强压着怒火,但却力求表面上毫无破绽,如此痛哭流涕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俗话说子欲养而亲不待,祖母平时在侯府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就这种不懂规矩的仆人竟然可以侍奉祖母这么多年。”沈挽鸢假惺惺的擦了擦眼泪,万分委屈的说道:“今日孙女正在梳妆,这刁奴上来就伤了我的胳膊,此等粗鲁野蛮之人,怎么可以放任她在祖母身旁。”
赵老夫人这才稍微明白过来几分,定然是赵妈妈给沈挽鸢不痛快受了,这才挨了她的打,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倒打一耙,先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这回倒还真是学聪明了。
她轻咳了两声,绷着脸说道:“胡闹!赵妈妈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怎可如此怠慢,你素日里在国芳学院都学了些什么,连最基础的礼义廉耻都不懂!”
沈挽鸢却将装傻充愣发挥到了极致,闻言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赵老夫人:“我东辰律法明确批注,嫡庶尊卑,主仆有别,赵妈妈即使虚长我几岁,在我面前也只是个奴才下人,祖母若说她是我的长辈,这倒是让鸢儿疑惑了。”
赵老夫人被结结实实的噎了下,心中愈发对沈挽鸢不喜,好个牙尖嘴利的姑娘,和华蓉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从前年轻时,华蓉也经常这么顶撞她,本想借着婆母的面上给她几分难处,却不曾想沈震山直接带着华蓉另寻府邸,彻底分家,这口闷气她憋在胸中几十年,却一直没有出气的余地。
赵老夫人气愤不已地拍着桌子,沈挽鸢略微有些心疼的看着桌面,虽然都是些普通的桌椅板凳不值钱,但少说也要五两银子呢,够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万一被弄裂了,岂不是可惜!
“华蓉,你看看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如今牙尖嘴利强词夺理,你自己行事不端也就算了,如今把将军府的嫡小姐教导成了这个模样,明日便让沈挽鸢扳回候府,我要亲自教导。”
华蓉还未来得及开口,沈挽鸢却从善如流的接上,哪里还有半分泪痕,眼中分明都是讥讽的嘲笑之意。
“祖母说这话我就不明白,夫子教导我们要遵守东辰律法,奴仆以下犯上欺主可是要流放的重罪,我看在祖母的面上才对赵妈妈手下留情,若说我对她无礼,那鸢儿可真是冤枉,我母亲是按照律法教导,就不知祖母是怎么教导赵妈妈的。”
沈挽鸢慢条斯理的说道,反正这个祖母对她可以说是怨恨至极,也就不在乎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揉了揉略微有些酸胀的膝盖,说道:“若祖母觉得孙女儿不孝,那鸢儿惶恐至极,不如将此等刁奴送到大理寺,恳请少卿断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