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身涉险。

但是值得。

然而……

一腔热血终究只是一腔热血。

有无数前辈英烈都只是为了那一腔热血，在无谓的地方牺牲。

聂铮确实在五先生的识海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天山云下，缥缈之巅，银花火树，镜湖之前，那便是拥有无数破碎天空的千穹宫。

聂铮欲走，只是五先生的反击迅猛至极。

“敢诳我？尔等修神修体之时，我全力修筑神魂识海，你居然敢孤身一人闯进来！哈哈哈——”

狂笑过后，便是无尽的威压朝着聂铮砸了过来。

不是肉体上的，而是感觉整个灵魂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挤压揉捏。

聂铮想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来，因为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但是……却一动也不能动了。

不是肉身的静止。

而是感觉你连“想让自己动起来”这个念头都消失了。

自己的神识已然受制。

接着聂铮脑袋中那些曾经的记忆汹涌而来。

五先生一脸戏谑与悠哉，把聂铮的记忆当成连环画一般，一页页的翻看，然后一页页的嘲弄。

“可笑的人生啊……难怪师尊会观察你这么久后，还是要将你放弃掉，平等观念实属罕见，但是着眼之处尽是鸡毛蒜皮之事……”

在五先生眼里，保定之战是琐事，弑君亦是琐事。

而驱使他的动力……居然是一条可笑无比的家规！

仙之修者众生为民……

这个世道，根本没有神仙！

如果非要说有仙，那也只能是夫子和自己这一众师兄弟！

忽然五先生灵魂深处传来一阵笑声，五先生先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聂铮的笑意。

他居然能够挣脱自己的意识束缚！

五先生有些恼怒的再次将聂铮锁紧，然后怒骂道。

“无情无欲，掌控众生生死，以万物为刍狗，便是天道。我们师徒众人不为一己私欲，遵循天道，只为苍生，你这个短视鼠辈，笑个什么！”

聂铮当然想骂回去，但是被人制服，只能乖乖受着。

而那五先生则拿出一只匕首，径直朝着聂铮的喉咙划了过去。

顿时，聂铮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剧痛后，体内的丝丝空气开始往外界逸散开去。

“疼吗？哈哈，这就是人类残害他族的手段之一，你不觉得自己很卑劣？贪一时口腹之欲，便会要了其他生灵的性命！”

五先生一边说，一边将聂铮在书院后山宰杀山鸡的场景灌进了聂铮的脑袋中。

聂铮瞬间就想起了白鹿书院那千奇百怪变态至极的规矩。

聂铮强稳心神。

自己不会死，这只是识海中的手段。

自己已经不是活人了，自己并不需要呼吸。

自己不会死……

自己不会死……

聂铮在心中疯狂默念，终于成功摆脱了五先生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这道窒息之罚。

五先生恍若未觉，厉声大叫。

“若要天下大同，必先众生平等，若是不平等，吾辈便帮它平等！”

叫声一落，聂铮便觉得自己眼前的画面变成了迷蒙的一片！

接着脑袋中传来五先生的声音。

“既然普通的刑罚都能挣脱，那便好好在我的识海深处参悟吧！哈哈哈——五师兄很希望你可以出来，因为……你再临人间时，便是我的小师弟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