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者”刚才和他说，这些断肢十有八九是徐大娘自己亲手从身上砍下来的。

陈念想象不到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毅力和狠心，才会让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也许是因为她感知到了自己开始不正常以后，怕伤害到那可怜的孙儿吧。

“救护人员在哪里，她急需抢救！”

陈念没有和赵晴多寒暄一句，他手里那条白床单内包裹的东西，正是他收集起来的老人断肢。

他内心最后一丁点幻想，就是希望能凭借现在发达的医疗手段为徐大娘进行断肢重接手术。

赵晴也没废话，她直接调度远处的医疗小组赶紧过来，为徐大娘进行紧急手术。

不过她还是先给陈念做了个心理准备：“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能够保住命就行。”

陈念直截了当的开口，他刚才有问过“捍卫者”其他人格能不能对她进行救治，但“捍卫者”很遗憾的告诉他，虽然有个人格总是自称自己为“医生”，但那个家伙压根不擅长这方面的治疗。

在目送着医疗小组抬着担架将徐大娘运走以后，陈念才这慢慢收回了目光。

“我们聊聊？”

赵晴在一旁适时开口，王旺也投来了好奇又夹杂一丝警惕的目光。

陈念点点头，他也想通过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些事情，毕竟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大部分都属于未知。

更何况以今天“自己”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他用头发丝想都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那么，我是该继续称呼你为陈大夫，还是陈先生？”

赵晴的话语让陈念心头一怔，但他转念就想到刚才“捍卫者”和他所说另一个人格的事，想必这个女人是见过另一个人格的自己。

他决心少说为妙，微微一笑：“都行。”

“城卫局的调查报告不可信，我会在回去后启动案件复查。”

赵晴讲话一向是直插主题，紧接着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尽量地用一种和善的语气继续说道：

“在此之前，我想听到你一个真实的回答，之前几起案子，你杀的是不是都是寄生体感染者？”

陈念的眼神有些迷茫，他压根听不懂赵晴在说什么，但还好的是，“捍卫者”及时接管了身体。

“不然你以为？他们蠢你也跟着蠢？”

赵晴楞在原地。

一旁的王旺楞在原地。

陈念也楞在原地，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是真的蠢。”

某人格的话语总是格外及时。

赵晴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觉得陈念是在故意骂自己，可面对此刻的陈念，她难免有些没有底气。

而一旁的王旺脸色十分古怪，肥厚的嘴唇一个劲地上下颤抖，好像憋得很辛苦。

“陈念...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回答，这关系到联邦的法律是否会对你进行定罪！”

“定罪？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但是...”

陈念心中暗骂了“捍卫者”好几遍，他发现怎么说都有些越描越黑。

于是“捍卫者”及时代替他补充了一句：

“我想说，你定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