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时淮才独自从「午夜」出来。
此时马路上宁静萧瑟,只有「午夜」附近几米有狂欢的格调,等时淮坐上车重重关上门,左寒才发觉时淮脸色很凝重。
他们相识八年有余,左寒早就知晓时淮不管人前还是私下,脾气都很古怪暴躁,并不好相处。
左寒一边通过后视镜观看时淮铁青的脸色,一边启动车子往市区开。
心想默默吐槽:这大哥的情绪八成又跟苏晓的事有关,每次只要关系到苏晓,就像天要塌般惊天动地。
根据苏晓刚刚的表现,这两位应该是已经见过了,自从六年前两人分手以后,苏晓这个名字几乎成了时淮的雷区。
时淮上车后,脸上的电闪雷鸣已经转换成呼吸都在愤怒,在静得连呼吸都能听见的车内,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苏晓她到底什么意思?她学的不是金融学吗?为什么现在成了杜钧言的律师?左寒,这几年你为了瞒着她的下落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没瞒你,是你眼中只有工作……”
“你没瞒我?我问过你多少次她的下落,可你呢,总以她没联系你搪塞我,我那是相信你,才不质疑你!”
“是,在你问我的时候,我确实说了谎,可她回c市也有几年了,在律师界名声大噪,只要你有心找她,不是很轻松的事吗?”
时淮听他的扯淡和借口,火冒三丈的吼了一句:“左寒,你在怀疑我对苏晓的感情!当初我为了找她成了什么逼样你心里清楚,可你倒好,瞒着我她的下落,现在反过来说我对苏晓的关心不是真心的?你他妈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这么多年,这是时淮对左寒发这么大脾气,被他这么一吼,心虚的闭嘴不语。
时淮见他闷声,不悦的一拳打在了车门上。
听到动静,左寒本能的踩下刹车,「吱」的声音划破夜晚的长空,发出足以刺穿耳膜的动静。
接着,左寒才心有余悸的回过头看着怒气冲冠的时淮。
左寒:“你疯了?”
时淮冷眼看着他,没说话。
两人眼神却无声的较量着,谁也不肯再低头认错。
就在这种对峙白热化的时候,来电铃声打破了平衡,左寒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刚准备按灭……
“接!”
一声冷冰冰的话就传了过来。
左寒:“……”
他突然觉得刚刚没有弃车丢下这个幼稚鬼真是不明智的选择,然而官高一级压死人,再和这家伙对峙下去,估计往后余生他也休想有几天安生日子,只好当着他的面接了电话,在某人的眼神威逼下开了免提。
苏晓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左寒,你到家了吗?”
左寒看了看时淮的眼色,某人点头后,他才开口:“我……刚到家。”
时淮双眼死死的盯在手机上,等着下文。
“正好,干妈托我给你带了点东西,我给你送过去,顺便我跟你说点事。”
苏晓和左寒的住所离得近,步行也就五分钟的时间,而左寒五分钟赶回去几乎不可能:“别……”
“怎么了?”
左寒开口后才发觉自己如果拒绝会露馅,又抬头看了一眼时淮,在时淮警告的眼神下再次妥协,“我……刚好出门买点东西,我过去拿就好。”
苏晓虽觉得奇怪,也没深究,“好吧。”
左寒抬起头,在触到时淮眼神后立马收起了挂断的手机,“你要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