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冰气的脸色通红,她老公怎么说也是香江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人哪敢给她脸色,没想来内地的第一趟,反被路行远没头没脸的给臊了一顿。
“爸,看见没,不是我小气,是您的救命恩人不领情,这下怪不了我吧。”于冰反过头,气冲冲的对自己的老公公说道。
“你这话我就又不爱听了,王老先生能亲自找来感谢,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甚至觉的没必要这么隆重的登门道谢,因为对遇到困难的人,不求回报的施以援手,是每个人该做的事。何况,我还是燕京科技学院的学生。”
路行远瞥了眼脸色不太好的韩训,又匆匆加了最后一句话。
原本正在气恼路行远,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擅作主张的校务处主任和辅导员韩训,在路行远大义凝然的一番话后,瞬间气消云散,燕科院出来的学生能有此觉悟,可不就是燕科院培养的好么。
在他们想来,这是一次值得登报大书特书的事件,他们甚至草拟好了标题和一小段内容——《燕京科技学院中一级学生路行远不畏生死,勇救外商!》
至于内容,有路行远提供的救援方式,自然也离不开学校平时的谆谆教导。
刹那间想通的校务处主任,撇下韩训匆匆回校,准备请示上级。
而不明所以的路行远已经和朱大肠四人合到了一处。
他觉着事情就这么了了挺好。
他不需要对方花钱感谢,因为他第一意向不是去救王子文。
他爱钱,也在偷鸡摸狗般的赚着钱,但他绝不接受别人居高临下的施舍。
他也没心思管你是不是外商,外商不外商的和他一个学生有屁关系。
面对儿媳和路行远的唇枪舌战,王子文表现的很无奈,最终只能叹着气离开。
“老头什么来路?”人群散去后,朱大肠问起路行远也曾问过的问题。
路行远耸耸肩:“儿子是香江那边的商人吧。”
“生意做的估计很大,不然不会连报社都跟来凑热闹。”赵国章插嘴道。
路行远撇了撇嘴,没应声,香江顶级豪门就那么几个,他是没听说过有姓王的,估计也就是赚了点钱,跟在商会后面瞎溜达的那种。
再回老杨菜馆,路行远出去这么小会功夫,几盘羊肉已经被吃的连渣都不剩,连铜锅都被撤了下去,好在钱也被李德江抢着付了,不然路行远心里非得滴血不可。
“对了,忘了跟你说见事,卖汽水的老头,让我告诉你,他家那边有大杂院卖,不过要七八万呢,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瞧瞧。”
李德江跟着路行远去百货公司的路上,拍着脑门道。
“他住哪?”路行远好奇道。
金鱼胡同口,他也就是闲聊般的和老头提过买大杂院的事,没想老头真挺上心。
李德江回道:“他就住在金鱼胡同。”
路行远心里有了数,七八万他暂时是拿不出来的,但花点钱买些东西,跟老头打好关系,很有必要,要不了两年,他铁定够钱买大杂院。
想到此,路行远对身旁的李德江道:“德江,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咱们就只能歇着了,但也不能完全歇着,你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你直说想让我咋做,我坚决完成就是了。”李德江高兴道。
谈到苦和累,他在深圳干的是捡破烂,住的是刮风漏风,下雨漏雨的破屋子。
“其他的我还没想好,但有一条是我们明年急需的,那就是人。明年我想干波大的,但我们总不能凭借摆摊卖货,所以就需要那些走南闯北倒货的人。因此,年前年后这段时间,你得多和这些倒货的接触!”
“懂了,路哥你就放心吧,我从小在燕京城长大,这些年也不是吃干饭的,燕京城里哪些人是干什么营当,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的。”
李德江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后,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过,路哥,你确定那个什么氨纶的裤子,就真的能好卖?”
“不是啥氨纶裤子,氨纶只是裤子的面料,我要做的是健美裤。”
见李德江一脸懵逼,路行远也不解释。
健美裤也叫踏脚裤、踩脚裤,没经历过满大街女孩都身穿健美裤那个年代的人,没法感受被健美裤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