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墨绾轻声唤道
仿佛是摄于她的容色,满庭花枝在微醺的风中轻轻颤了一颤。
墨廷道嘴角一咧,抬手拂去落在墨绾鬓角的落花。
然后轻轻一巴掌上去。
“墨七言,以后出门不许乱笑。”
墨绾愣住,旋即大喊:“墨廷道。”
“大哥只说不能同你打架,没说我不能打你。”
顿时,身边的人看着这兄妹二人都噗嗤一声笑开。
院子里一阵欢声笑语。
......
睿王府。
书房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男子端坐在桌前,那一对纤细又毫无杂质的手,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
手中正拿着一封信,放在蜡烛上烧掉。
“王爷,这些日子丞相和太子来往甚密。有些不对劲。”
“无妨,我那个大哥翻不起来什么浪,倒是那谢易柏,再去查。”说话的正是当朝四皇子睿王楚棣。
“是,王爷”.一个身形略显瘦削的男人,穿着显得整个人干净利索。
“肖吉,依你看,此次琼林宴,父皇可会将这督察一职交给本王。”楚棣站起身走到肖吉身前,拍了拍肖吉的肩膀。
肖吉颔首,看了一眼楚棣说道:“王爷,此次王爷的赈灾策,实属上上佳。”
“一切纰漏都要扼杀掉,上次我们的合作很愉快。”楚棣低头看文书:“琼林宴之前万事要小心谨慎些,太子那里也可以着手准备了。”
“是。”肖吉躬身退到屏风外,拱手:“王爷,家主说墨家之人留不得。”
片刻后,肖吉看到楚棣召见门客。书房内外透露着一股凛冽的感觉。
.....
是夜,万籁俱寂。
德文殿。
庭阶前洒了水,宫灯已经点亮,坑坑洼洼的花砖地闪烁着湿漉漉的粼粼波光,远望就像一泓泓潋滟的清水。
太监总管进殿通禀说贵妃娘娘在外面候着。
皇帝从堆叠的奏章中抬起头:“让贵妃进来吧。”
太监小声提醒皇上:“陛下,贵妃娘娘怕是为了琼林宴。”
皇帝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奏疏,眉头轻皱。
“琼林宴是为了新科进士们举办的,一个妇道人家来掺和什么。”
太监迟疑了一下,躬身道:“陛下,贵妃娘娘怕是为了周王殿下,如今就只有周王殿下没有个一官半职,贵妃娘娘膝下无子,对周王殿下尽心尽力,您还是见一见贵妃娘娘吧。”
皇帝眼帘抬起,淡淡地扫一眼太监。
太监虽然低着头,还是吓得心头一凛,神色愈发恭敬地道:“陛下恕罪,老奴多嘴了。”
太监汗流浃背,正待解释,皇帝摆了摆手。
“告诉贵妃,这些事情朕自有打算,让他不必费那些小心思。让她回宫去,朕有空就去看她。”
太监应喏,退出内殿,站在门槛边,闭上眼睛,慢慢吐了一口长气。
太监缓了好一会儿,挂起一副笑脸,走到长廊前,对着立在庭阶上的贵妃娘娘道:“娘娘,陛下政务繁忙,这都一日一夜没合过眼了,陛下说闲下来就去娘娘宫里。”
贵妃眼帘抬起,轻蹙的眉峰好似笼着阳春时节空蒙的柳色:“望公公告诉陛下,本宫恭候陛下。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说完一步两回头的走下庭阶。
.....
乔儿笑着捧着一件水芙色彩绘莲花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进屋来。
莲花纹是用银丝勾勒,灯火下如同点点繁星闪烁,更不用说在日光下照耀会呈何等。
乔儿笑道:“下个月游宴,姑娘一定可以艳冠京都。”
游宴上照例都是各家画舫游江,不过人人都知道这最后看的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