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既然知道是他们耍了阴招，就不应该拦我，耽误了我去寻药的时间，你们谁都赔不起。”

她在仙门向来都是有足够的话语权，难得想大大方方地走个正门，结果反倒多事。

说罢，苏檸也不管那二人如何回应，只见一道光影闪过，待到他二人再想开口时，面前早就没了苏檸的身影。

那二人面面相觑，有口难言，全靠眼神交流。

——“告诉掌门不？”

——“你觉得掌门管得了澄鹤仙君吗？”

——“……”

“别忘了替我跟掌门讲，他怎么处置玄若我不管，但我徒弟遭受的痛楚，她都要百倍偿还。”

苏檸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一如既往云淡风轻的语气，可话里话外都是令人胆寒。

青冥山的毒向来以折磨人扬名四海，这当中，又以明六长老的毒最为狠辣，心脉俱碎，死相惨烈，都是常有的事儿。

百倍偿还。

啧啧啧，这回这个玄若，不死都难。

他二人互相看了眼，然后一人跑去报信，另一人继续死守着门。

…

夜渐渐深了，萧瑟的风卷起院中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窗户上疏影摇曳，桌案上光影跳跃。

顾沉舟坐在床榻边上，脑海中无端地冒出了一个词——

月黑风高，杀人夜。

俗话说“想啥来啥”，在他冒出这个念头的一刻钟后，窗纸上的影子有些乱了。

不像是被风刮得晃荡，而像是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一角，可偏偏却没有阴影。

顾沉舟皱了皱眉，一个闪身来到窗户边上，他屏住呼吸，手心却在暗暗结印。

门外那人也是个没耐性的，顾沉舟单单是操控着枕头一晃，他眼前便出现了几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