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琴抚着女儿的脸凑进她的耳边说,“女儿,一会儿你就朝着没人的地方跑,一直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记住了没?”
李枫婕终于害怕地哭了起来,“母亲!这都是人,女儿往哪里跑?”
李鹤琴又低声同女儿耳语,“记住,左边第三间房的墙上那幅远山图的后面有一个暗门,里面是李家世代攒下的财富,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走得远远的,好好活着!还有,这族谱不能让他们找到,把它放进香案后的暗格里!”
说完她就猛地推开了女儿,张开双手,猛地运起了那股神奇的能力,仅仅一瞬间,就将女儿和族谱一同送到了一百多里外的宗祠之内。
这是她情急之下所能想到的地方了。
正抱着族谱往外走的李宜家,突然发现怀中的族谱不见了,空着手手茫然地问,“族谱呢?管家是你拿走了吗?”
管家更加茫然,“没有啊,三少爷不是一直你拿着的吗?”
李元博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李鹤琴,你做了什么?那妖女人呢,族谱呢?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堂上之人面面相觑也觉得惊奇,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变没了?
李鹤琴生生咽下一口鲜血,立刻转移注意力,“叶大人,民妇要告发李元博李大将军,去年八月贪墨河工银子一百三十万两,前年收受买官贿赂六十八万两。万顺十六年,李家大公子李宜光在南山赈灾期间,不仅贪墨灾银,而且还草菅人命!……”她一口气报出好几起李家的黑幕,都是有理有据。
在场众人都听呆了。
李鹤琴突然指着呆愣着的李宜家,“还有你!三年前,你强买郊外良田不成,便设计陈家的孙子科考舞弊,使其踉跄入狱。陈家为捞出嫡亲孙子,不得不贱卖良田凑足银两!更为无耻的是,你在庄头见到陈家那孙女漂亮,动了色心,不仅将其侵占,还反污是她不顾廉耻偷人!这后续的事,还是姑母去帮你送钱摆平的!”
全场俱静。
李元博和李宜家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李鹤琴竟然一口气滔滔不绝说出这些细节来。
叶世安也听得惊心,却见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对着李宜家就是当胸一拳,“原来是你这个混账毁了我的儿子和小女儿!”
李宜家受到惊吓,“这……这位老伯,你可不要胡扯啊。”
李元博也眯起眼睛说,“李鹤琴,你自己犯下大事,女儿也犯了大事,我李家不过同你们断绝关系免受牵连,你何以如此攀咬我父子?”
他转向叶世安说,“叶大人,您可千万别听此人胡言乱语。她虽曾是本将军的亲妹妹,但她已然疯了,还会使些令人惊骇的术法,不是妖女是什么?!”
“叶大人,民妇状告皆事事属实,民妇在李府居住的屋内亦藏有证据。民妇请求大人前去搜查便知!”
叶世安只得向李元博说,“李大人,真是得罪了。下官职责所在,既有人告发您和二位公子,您还请避嫌静观其变为好。”
果然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让他讨好东宫中的那位吗?
前些日子他得知,东宫已暗中放出话来,李家若是有事,必不得为之掩饰。
他也不等李元博再说话,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何以喧哗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