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瑶轻轻将母亲推开,皱了皱眉,“母亲,女儿好几日没有沐浴了,身上脏。”
林曲氏擦了擦泪水,仔细打量着女儿,“这些日子你过的什么日子?瞧着都瘦了!那日在永安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会失踪的?是不是有人去救你?”
林心瑶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垂了眼,“是,是有人出手相救。母亲,我不能留太久。永安王妃和郡主一心要致我于死地。我不能留在林府。今日前来,我是来同您告别的。”
林曲氏又哭了出来,“王妃为什么如此狠心非要我儿的命啊!女儿,你别走,别走……”
林心瑶也是泪眼朦胧,“不成,郡主的腿脚是真的不成了。所以她们总要有个出气的。母亲莫担心,我会离开京都城。过几年,过几年等王妃和郡主的气消了,我自会回来。”
“儿啊,你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怎么生活啊!对了,依苓呢?”
林心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说,“她死了,她为救我,拖住王府的侍卫,死了。”
“什么?!”林曲氏晃了一晃,随后咬牙说道,“那王府害了一条人命,竟还理直气壮地到林府来要人!”
林心瑶抱了抱母亲,流下泪来,“母亲,我真的得走了。女儿不孝,不能侍候您和父亲了。”
林曲氏拉住她,“等一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收拾些细软,给你傍身!”
林心瑶点头乖巧地等在原地,随口问了一句,“父亲近来如何?二妹妹身体可好些了?”
“你还有空担心他们?!”林曲氏一边将首饰盒子全部倒出,一边说,“哼,你父亲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给了墨清院开了单独的角门,进出也不必报我。那林心琼巴巴地跑去巴结,在那里坐了一下午。看她那样儿,根本就没病。”
林心瑶猛地抬起了双眸。
原来是她!
是她去向林墨告的密,所以林墨那日并没有被迷晕。所以她们一群人捉奸捉了个空,她才会一心惶恐想解释,这才没注意到踩了郡主的裙摆。
那日跪在郡主房外,下人们来来往往,目光如刀削般一片片削掉她的颜面。跪到半夜,她是又饿又累,双膝已经失去知觉。在她垂死挣扎的时候,她不知心底哪里生出了一股力量,眼看着指甲变黑变长,然后指尖上的饥渴感引导着她的手刺向丫环依苓的脖颈。
她那时又恐惧又畅快。
恐惧的是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畅快的是,那依苓的身体血肉气机通过指尖源源不断流入她的体内。她又渴又饿的肠胃得到了畅饮。
直到依苓的身体消失,只留下衣裳。
太可怕了。
她害怕地逃走,在外面东躲西藏了两日。王府的人到处在找她,她也不敢回林家。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将指尖伸向了那个原来她嫌脏而没敢碰的小乞丐。
一步错,步步错。
林家的锦衣玉食她是没法再回来了。
原来都是林心琼!
林心瑶定下那暗害林墨的毒计时,本想拉林心琼下水,没想到她当天称病不去。自己只当她临时退缩,胆小怕事,没想到,居然是去告密了!
她怒发冲冠。
如今自己有了这可怕的能力,要报仇还不是易如反掌?先解决了林心琼,再想办法混入永安王府。永安王妃和青宁郡主这两个贱人,也逃不掉!
她强压下怒火对林曲氏说,“母亲,二妹妹怕是睡下了。我这一走,不知要几年才能相见。我去悄悄看她一眼,您先收拾着,我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