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完重点的陆知南弯着胳膊无聊的趴在书桌上,玩弄着手中的中性笔,时不时眼神瞟一眼坐姿端正勤劳刻苦的许顾北。
不得不说,许顾北认真的样子确实很迷人。他低着头,碎发有些挡住他的容貌却在视觉上增添了一种神秘感,让人不禁遐想。他身着白色衬衫,坐在陆知南对面,笔尖在书上滑动着。陆知南好奇的伸了伸脖子,笔迹清秀,粗细明显,顿笔运用的恰到好处,用笔有力。
“你这是练过书法?”陆知南好奇的开口问道,明亮的光线照在陆知南的脸上,有些刺眼。陆知南不经意间伸手挡了挡,白皙的皮肤带着淡淡的粉红色,清澈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许顾北。
许顾北轻声起身,半掩着窗帘,发现正好可以挡住了刺眼的光线,并且不会妨碍她看书后才坐回原处假装一切还未发生。
“嗯,初中的时候学过,高一那年停掉了。”
陆知南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许顾北做题的速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转过头发现书桌旁边已经有约五厘米高的书讪讪地笑了笑,“你、你这压根不需要我帮忙补课的啊……反而没我速度也许会更快。”
许顾北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反而关上了资料,抬头注视着陆知南。就在刚刚,他已经发现这丫头张口欲言三次了,再不让她问问可别给憋坏了。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这么快就发现了?”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结果却一秒破功。
“有你在身边,我的注意力就会一直在你身上,我以为你知道的。”
“你高二上学期为什么停课了?”见被发现,陆知南不再忸怩作态,直接询问,盯着许顾北的眼睛不让他有一丝的迟疑。
半晌后,许顾北低沉浑厚,又带有些魅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那一学期我不在青阳,我在云宁的边境。”
“云宁?就是那个以娱乐场所闻名于世的市区?”
许顾北看着突然乖巧的陆知南,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继续补充道:“嗯,就是那。”
“你去那做什么?”
“我爸在那投资了一个酒店和山庄,结果他突发心脏病,去世了。”说到这,许顾北眼眸沉了沉,指尖有些颤抖,不禁攥紧了一只手。
本就细心的陆知南一下就察觉到许顾北的不对劲,低头看着他攥紧的手指,毫不犹豫的盖了上去。手背上突然传来的热意让许顾北一愣,尽管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陆知南依旧没有撤回。她轻轻的将他的手指扳回,看着有些泛白的指尖,内心一痛。
陆知南小心翼翼的揉了揉他泛白的指尖,察觉到突如其来的沉默,陆知南抬眸朝呆愣住的许顾北笑了笑,“你继续。”
“我父母早就离异了,所以当时是我姐先赶过去,随后通知了我。那一次,我被我姐强烈要求留在云宁,不让那些贪得无厌的人霸占我父亲平生的心血。”
他还记得那次在葬礼上,只有他没有哭。他看着那些假惺惺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在这时候退缩。那一个星期,每天晚上他都在学习金融,了解并能熟悉公司的重要信息。也是在那时候,他的肺部被查出来有严重的问题。
回忆起当时的一切,许顾北自嘲似的笑了笑,“我现在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傻,我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去学习金融,最终能够保全我父亲的心血。可谁知,在那次董事会上,是我母亲出面稳定了局势。”
看着许顾北自责愧疚的模样,陆知南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可能就不见了。
“后来,我母亲将一部分股份转移到了他自己的名下,说等我大学毕业后,和她公平竞争。”
“那次我被气得不轻,直接和莫阳生回到青阳,以为罢了课校方通知她的时候她就会像以前一样,和我重新谈条件,可是是我错了。”
回忆起那年许顾北的母亲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一身黑色西装凸显着她的知性与优雅。她语气平淡,却总能直击人的心灵,让人不得不遵从她的意愿,“许顾北,你已经十八岁了,我希望你有着成年人该有的成熟稳重,而不是在这里和我大喊大叫,说着不公平的话语。”
“我以为你会顾念和父亲的往日情分帮他打理公司,谁能料到你现在却将股份转移到自己名下,说要和我公平竞争?”
“许顾北,利益面前没有情分。我浪费这几年时间去料理一个将要破产的公司,结果还什么都得不到,这是连傻子都不会做的事情。”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将你该读的书读完,对管理公司以及金融等方面的知识有着一定的了解后再来和我谈条件,没有绝对性的努力,你不会获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