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唤方子昂,是方安如哥哥的长子。
三年前,方安如以府中账房缺人为由,向她提及过要将娘家内侄方子昂收入王府的账房内,真正的沈烨莀当时十分信任沈毕道夫妇两人,没有丝毫的戒心,所以就默许了这桩事。
如今看来,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她机会杀鸡儆猴,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屋内的气氛沉寂;
即便秋词的声音故意压低,也还是传到了男子的耳中,他抬起下颚,一副骄傲自大的模样,颐指气使般的看着沈烨莀。
“怎么样,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动手吗?”
“凭什么不敢?”
沈烨莀一步一步压制上前,这般强大的气势,将男子逼迫的不得不釀跄后退。
“记住,这里是我靖安王府,不是你方家宅院,想要在这儿目无尊卑,那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什么叫做卑!”
话音落,她转身不可一世般的看着门外早已围着的众人。
“来人,将方子昂拖到院外,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是,郡主。”
明白沈烨莀似动了雷霆之怒,并无任何缓和的意思,小厮们的动作奇快。
秋词惊喜于自家姑娘的改变,庆幸她终于能看清府中众人的面目了,可她有不理解郡主此番大动干戈的用意。
待她再次抬眸看着沈烨莀的时候,原本郡主绝美的姿容上竟不知何时多出了几分肃然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对她生出一种敬意。
沈烨莀看着自己纤细似水葱般的指尖,眼底一片幽寒。
方子昂似不信沈烨莀会这般的对待自己,语气没有半分的退让:“沈烨莀,你敢,你要真的这么对我用刑,我姑姑绝对不会放过你!”
小厮们在院外备下了板子,见着这样的情况纷纷有些犹豫,一时也不敢上前。
“放肆!”
沈烨莀语气冷淡,神情丝毫不屑:“你不过是我靖安王府中的一个身份低贱的奴才,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以下犯上。”
她转身,看着外面垂眸颔首等候的几个小厮,即刻厉声道:“动手,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沈烨莀,你——”
还未等方子昂说完话,已经被沈烨莀的威仪震慑在当场的小厮们连连称‘是’后,进入屋中不由分说的架起方子昂就朝着屋外走去,最后将其压制在了木凳上,使其无法挣扎。
方子昂口中不断的叫嚣着:“沈烨莀,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敢这么对我,我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他被人禁锢着,仍旧不肯低头:“你真当你是谁,不过就是仗着你父亲的那点子军功在这里耀武扬威,陛下可怜你,你就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了吗?”
方子昂口中秽语不断:“如今你容颜已毁,我姑姑说了,宣亲王殿下一定会退婚,到时候你就是被人唾弃的破鞋,没有人会要你这样名节不干净的人,就算你是郡主又如何,连平民家的女子都不如,你就配去……!”
“啪——”
狠厉的脆响在此刻响起,打断了方子昂的话。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口中的血腥之气蔓延而出。
“方子昂,你好大的胆子,敢对郡主说出如此的言语。”
秋词不知何时出现在方子昂的身前,声音严谨的道:“郡主心慈只是将你杖责,你要知道,刚刚你这翻言语若是传到陛下耳中,那就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想要连累靖安王府,先看看你方氏一族有没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