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黎歆找机会靠近虞知，不如说是虞知有意支开了秦霄玉。

他一早注意到黎歆欲言又止的样子，怕她当着秦霄玉的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便在大家安顿得差不多后，故意看着秦霄玉说：“我离开Y市的时候，这个小区都还有自来水供应，楼顶上有很大的储水箱，我检查过，密封性很好没被污染。”

“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又没什么人住了，可能还有干净的水。”

说罢他稍微抿了抿唇，没接着说下去。

但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了。

秦霄玉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天气热，制服又厚，出了一身臭汗不说，他还参与了刨丧尸脑子的活动。

秦霄玉不得不承认，他身上有点味……好吧，身上挺臭。

虞知都主动说有水了，他能不去洗洗吗？

他们现在住在新区的一个新楼盘里，大概是刚开售不久，这里不仅没有游荡的丧尸，甚至都没什么居住痕迹。

他们挑选了三楼的某套四居室，很宽敞的户型，已经装修完毕。虽然受到植物的入侵墙上都是藤蔓，但还算个不错的落脚地。

秦霄玉拿好换洗的衣物就去了其中一间浴室，等他关上门，黎歆才赶紧走到虞知身边。

虞知脸上那种鲜活丰富的表情早就没了，秦霄玉一走，他就重新戴上了微笑面具。

之前他笑得真切，黎歆一时脑热就来了，这会儿看着他只剩三分笑意的脸，黎歆有点不敢开口。

她心里发憷。

毕竟，今天虞知就这么笑着笑着拿了三条人命。

她磨磨唧唧，虞知却不想跟她耗。

“说吧，”虞知勾着嘴角道，“你找上来，不是为了这么干站着吧。”

黎歆苦着脸笑了一下，先替那三个找死鬼道歉：“今天让你不愉快了，抱歉，是我没管教好。”

虞知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转动眼珠子盯着黎歆道：“你这话里有话啊。”

“怎么，你觉得，他们不该杀？”

“是，言语上得罪了我而已，罪不至死。”

黎歆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她哪敢替那三个人打抱不平啊。

她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没这意思！”

虞知嗤笑了一声，“知道就好。”

“基地里腌臜事多了去了，你管不过来我能理解，但你要清楚，他们干的那些事，今天这个死法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祸害了那么些人，早该遭报应了。”

虞知声音轻轻的，听不出情绪，但黎歆好歹认识他几个月了，多少能感觉出他语气不好。

黎歆心里暗骂，死了都要拖累她。

她早就严令禁止议论虞知，她不止一次说过，有关虞知的事不要提！

好言难劝该死鬼！

说就罢了，还非得舞到虞知跟前去。

真是死在她面前她都嫌晦气！

但八个人的队伍，一转眼就没了仨，虞知气也还没消。

这里……闻着味就知道，这里大概率是虞知的大本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说两句。

“他们的事，我多少有点耳闻。”

“是我无能，没管好！”

虞知：“末世里欺男霸女的事确实不少，管不过来实属正常，但是，只是没管好吗？”

“你不也半斤八两？”

看着黎歆瞳孔微颤，虞知笑了笑，“我没打算翻旧账，说起来……当初就是那个什么老黄给你出的鬼主意吧？”

“他死了，这事一笔勾销。”

“你有什么话直说吧，一会儿小玉该出来了。”

黎歆闻言不敢再墨迹，直言道：“剩下的几个，本性不算坏，就是一时蒙了心，说了不好听的话。”

“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贵手，给我留个活口。

这话虞知听了，只当没听。

他反问道：“垃圾……不就是应该处理掉吗？”

黎歆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只听虞知又不慌不忙地问：“你做不好垃圾分类，难道还要我给你善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