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安静的坐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等着妈妈,一会后,没见钟盼云来,心里有点不安,又急忙往回跑去,爬上山顶,终于看到钟盼云了,“妈妈快点。”安竹伸着脖子喊。
钟盼云走到安竹旁边放下安途,坐在草地上休息,“伞呢?”钟盼云看看安竹,又看看四周,“伞放哪里?”
“伞…?”安竹左看右看,东瞧西瞧没找到伞,“喔!在山下池塘边。”安竹突然想起。
“怎么不带在身上,马上下去拿。”
“喔。”安竹飞奔而下,钟盼云抱起安途也急忙下山。
“伞呢伞呢……”安竹边找,口里边说“伞去哪了伞哪去了……”安竹围着池塘绕了一圈都没找到,又在停留过的地方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安竹快哭了,又急又怕。
“还没找到,你到底放哪了。”钟盼云生气了。
“我…我不记得了,好像就放在这里。”安竹指着坐过的那块石头。
“这里没看到,是不是放到其他地方去了,赶快给我找,到底放哪里。”钟盼云气的把安途放地上,只顾着找伞。
‘啪’的一声水响,安途掉进池塘,“啊...”钟盼云尖叫着跳下去把安途救上来,幸好靠边的水很浅,安途‘哇哇哇......’的哭声穿透山峰与云霄,这个时候钟盼云已没有理智,安竹似乎成了她的仇人,“你是害人精,差点要了安途的命,我也要被你害死,你这个害人的。”
骂完安竹,钟盼云瞬间变成慈母,“崽崽......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不怕不怕,呸呸呸,不怕,坏妈妈坏妈妈,把崽崽放地上,崽崽......”钟盼云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娘家,怕慢半秒钟,她儿子就会着凉生病而死。
从伞不见了到弟弟掉进水里,到妈妈逃进水里,最后妈妈抱着弟弟走了,安竹的惊恐一个接着一个,她恐惧的程度已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安竹唯一的意识是:她被丢弃了。
安竹哭到全身抽筋打颤发麻瘫坐在地,最后被泪水呛到气喘无法哭泣,待到安竹恢复了一点意识后,她麻木无助的站起,虚弱的无法迈步,双腿软下,又坐地上,又恢复片刻后,意志支撑身体,她要去追妈妈。
安竹透过泪水模糊的看见钟盼云,便停下盯着,只要钟盼云拐弯不见了,安竹就追,只要又看见钟盼云了,安竹又像被定住一样不动。妈妈不见了,安竹便追,看到妈妈了,安竹便停下来,这样循环着。
就这样到了外婆的村庄高塘村,安竹站在半山腰上看到妈妈进了外婆的家门。安竹累瘫,坐了下来,望着外婆家一动不动,像失去了意识。
“安竹,快下来吃饭了。”突然听到外婆在喊,安竹缓过了神,也不知在这坐了多久,安竹没回应,看着小舅的手向安竹这里指,肯定是在告诉旁边的外婆,安竹坐在这个位置。还好这个半山腰只有些稀疏的树木,其他都是草地和草丛,安竹坐在突出的大石头上才能被小舅钟仕才看到。
外婆向山腰爬来了,安竹的视线跟随她直到身边,“安竹,跟外婆回家吃饭去,坐这里多热,看看草上有好多虫子来咬。”
安竹一动不动,反正又不怕虫子,紧闭的嘴唇像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