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扯过那小丫头的手,手指细细摩挲少女柔嫩纤巧的手腕,贴着那丫鬟耳边道:“跑什么呢?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说来给我听听,说不得我高兴了,同老爷求求情,便饶了你呢。”
“孙先生……”
府里丫鬟都知道这孙先生手脚不老实,前几年还出了一茬强要浣洗房丫头的事情,那小丫头第二日便吊在了自己屋里,至今那屋子还封着呢。
那被调戏的小丫鬟想到这,生生打了个寒颤,怯声怯气地对孙坚白道:“孙先生,我是堂小姐房里的丫鬟。”
孙坚白放开双手,直起身又恢复成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地位低下的丫鬟他玩便玩了,可对于夫人小姐房里的,他绝对不敢碰,更何况是刚同东厂有了牵扯的锦葵房中的丫鬟。
他想到今日锦葵去见那东厂连生了,便皱眉凝视她,沉声问:“你不是陪同你家小姐出门了?怎么,堂小姐回来了?”
“小姐被东厂厂公抱上车走了,我是回来报信的。”她自然不敢说自己是偷跑回来的。
“东厂厂公?汪淮?”孙坚白瞪大双眼,怎么是汪淮呢?锦葵认识的不是连生吗?
“那小公公是喊那人为厂公。”
丫鬟怯怯的,生怕孙坚白再兽性大发。
孙坚白眉目一拧,只觉自己心头怦怦直跳,竟然是汪淮!他凝眉看向眼前丫鬟,忽而道:“你跟我去见老爷。”
锦元良看见孙坚白带着一个小丫鬟来找他的时候,还以为这人又犯了色心,心中一阵厌烦。他这幕僚虽有些手段,但人品着实恶劣了些。
“你说。”
孙坚白此时还有些不可置信,便让那丫鬟把刚才的话,给锦元良再重复一遍。
锦元良听得锦葵被汪淮抱着坐进了马车里,心中先是一慌,转而又是一阵狂喜。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竟就这么搭上了汪淮!那可是未来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权过元辅、能真正掌握生杀大权,官员晋升的“内相”汪淮。
“你可看清那人相貌了?”
锦元良觉得这巨大的惊喜砸在自己头上,一时间还有些不可置信。得了那丫鬟的准话,他才真真稳下心来,道自己果真鸿运当头,称一声天运之子也不为过。一时又想,那锦葵果然是个好孩子,将来能得她助力良多啊!
可还不等高兴完,便又想起了锦雅丹,若是石头的事情不给锦葵一个交代,怕是不好过汪淮那一关。本来有些陈年旧事他不想再提,可如果锦葵有这样大的造化,那他也不介意,同锦葵再拉近些关系,让她同锦府牢牢捆绑在一起。
思到此,锦元良对孙坚白道:“雅丹那孩子着实不像样子,是该整治一番,若传出去,我锦府的名称还要不要了?小小年纪便能当众虐杀她堂兄,这样的性子若不给些教训,他日还不得闯出滔天大祸来?”
孙坚白闻言坚定点头:“二小姐是该好生养养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