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朋友,萧宛難免要問上幾句,壹問之下才曉得,是家務事,全亂。
她父親侵吞了屬於她仲父的權勢,徒留給他仲父壹個浮名,此時,她嬸嬸回來了,正在費經心機的幫她仲父把皇權奪回來,自然,她父親不甘拱手相讓,兩目標鋒比較,鬧的最不愉快,而這不愉快的排場,是她不想看到的。
這日的下午,她再來找萧宛的時候,愁雲滿面。
“萧宛,我覺得,用不了多久,雪月國便要觸碰了。”
“雪月國這麽小,還能觸碰?”
在萧宛眼裏,便大梁京城這麽大壹個地方,打起來都不曉得是個什捫模樣。
“小的國度,也有戰爭。”
萧宛自發講錯:“對不起啊,我沒有意圖。”
莫如羅搖搖頭:“我曉得,雪月國太小了,因為小,戰爭才更可駭,打起來,險些要毀國,我不想看到如此的地勢,我的父皇也不想,因此他希望,把日子提前。”
“什捫日子?”
“我出嫁的日子,他想用我和大皇子的婚配,來震懾王叔王嬸。”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這雪月國屁顛大,兩方奪權,壹方壹旦依靠上全部壯大的權勢,另壹方再怎麽也的顧忌幾分。
“那定了幾號,七月十壹嗎?”
“便後天。”
“後天。”萧宛驚呼作聲,“這未免也太快了點吧。”
“是,是太快了,後天,便好有商隊要回北齊,過了後天,下次再要去北齊,便不曉得要什捫時候了。如果自己派船,怕是王叔王嬸會從中毀壞,僅有隨著北齊的商船,他們才不敢胡糊弄。”
獨眼婆,未必吧。
萧宛親眼看到她把北齊商船的船主腦袋給砍了的。
“那,我要和妳道別了。”
莫如羅看向萧宛,半吐半吞。
“妳想說什捫?”
“沒什捫,只是有點舍不得妳。”
如此壹說,萧宛也生了幾分不舍,真相是到雪月國後,第壹個朋友。
“終還會有晤面的時候的。”
莫如羅淡淡壹笑:“希望吧,我要回來了,還要計劃許多東西,這幾天,怕是不能來找妳了。”
“那,妳走的那天,我去送妳。”
“恩,壹諾令媛。”
“壹諾令媛。”
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便要走了,萧宛嘆息搖頭,壹路回到房間,看到了幾日都未曾見過的獨眼婆。
她真的是太忙了,之前不是太清楚她在忙什捫,只可能猜到應該是奪權的事兒,今日看來,她奪權的腳步很快啊,居然便刻要鼓勵戰爭了。
戰爭,關於這麽壹個小地方來說,的確可謂是溺死之災。
“妳去哪了?”
獨眼婆和她對外聲稱母女,其實幹系不冷不熱,無意的問候,或是有的。
“和如羅玩了會兒。”
“我連續不想管妳什捫,真相妳並非真便是我女兒,我或是要提示妳壹句,那小妮子,不會無緣無故湊近妳的。”
看來,雙方果然是嫌隙深沈,都涉及到了下壹代。
“我自己有分寸。”
“妳如果是在宮中待著無趣,我可以給妳放置點差事,獨孤說,妳壹貫稀飯和死人打交道,雪月國雖說小,也有辦事官署,可以放置妳去裏面當個仵作。”
這的確是投了萧宛所好,只是:“如羅說,便刻要觸碰了,到時候那官署還能存在嗎?”
獨眼婆聞言,顯然有些惱怒,冷哼壹聲:“我倒是想打。”
“觸碰有什捫好的,弄的生靈塗炭,生靈塗炭的,而且雪月國不是北齊的附屬國嗎,這內耗起來,北齊也不能放過妳們。”
似乎說到獨眼婆的痛處了,她咬著牙默然了好久:“別多管閑事。”
額,好吧,看來屈居於北齊之下,對獨眼婆來說最不甘。
或是說,她的確憚於北齊的權勢,因為莫如羅的聯婚,不敢隨意再動莫如羅的父親,為此正惱怒不已。
不管如何,這都是人家的國是家事,萧宛的確不該多擦嘴。
因而道:“我不說了,妳之前說幫我放置進官署當仵作,其實也沒有的,我想如果宇宙平靜,我自己也能找到謀生,只是在這宮裏,逐日無所事事,其實無趣,妳如果是可以,便讓我出宮吧。”
“妳想出去?”
“恩。”
“好,我會放置。”
這麽爽快,倒是出乎萧宛的料想。
能出宮,那是很女人了,當然要給點銀子她花花,否則這壹出去,生活沒找沒落的,回頭凍死街頭都有可能,雪月國夜裏的嚴寒,她是見地過了。
六月十二,雪月國下了壹場大雪,這是萧宛到這裏來之後,經歷的第八場大雪了。
算起來,這個沒有四季,僅有窮冬雪月國,萧宛待了也有月余了。
早先的各種不習慣,也開始慢慢適應,包含,這雪窖冰天的天色,包含這沒有陽光的白日,也包含,想念李復言和曲玉川時候心口的痛楚。
早晨起來,莫如羅便來尋她。
另有壹日,她便要踏上前往北齊的商船,被送到北齊去聯婚了。
今日的她看起來,仍舊和昨天壹般,對雪月國填塞了眷戀,對前途壹片茫然,同時對裏頭的宇宙,也是滿腹向往。
她帶來了果茶,邀萧宛到花房小坐。
花房裏的花種,許多都是北齊商船帶來的,裏頭的宇宙最為壹般的杜鵑花,在雪月國,也僅有宮中花房能力見上壹見,奉為稀有。
平素裏,莫如羅是不舍摘下壹朵來,今日去叫女仆去折了壹枝,拿了個白色的陶瓷花瓶插起來,擺放在桌子上,倒也是壹番風韻。
此次,莫如羅帶來的果茶,口味更是壹言難盡,事實上,萧宛來雪月國這麽久,或是不太喝得慣這裏的果茶。
這裏的果茶總稀飯把茶葉,生果,香葉同化在壹起。
像是薄荷,羅勒,九層塔,香茅,都能被拿來煮進茶裏。
“好喝嗎?”
萧宛淺嘗壹口,其實吃不必,卻礙於面子,只能笑道:“蠻特。”
“呵呵,喝不慣吧。”
好吧,萧宛是個老實人:“有點。”
“這裏頭放的覆盆子果醬,是發酵過的,有些酸臭的滋味。”
其實大概香葉的滋味太重了,萧宛也沒聞到什捫臭味,酸味倒的確有。
“裏頭的宇宙,不喝果醬茶,裏頭的人,稀飯喝各種各式的紅茶,綠茶,貴的茶葉,壹斤便可以買下壹幢房子。”
莫如羅又像是聽到了什捫稀奇事:“光是綠茶嗎?我不覺得綠茶有多好喝,如果不往裏面放果醬,能好喝嗎?”
“我也不懂茶,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