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扬休息一夜后精神饱满,等他吃过早饭后他们便准备离开。
知道这宅子的主人大概不是人甚至昨晚还在屋外徘徊了一晚,离开时沈司白也不再提要见宅子主人的事。
牵马离开时回望身后逐渐淹没在浓雾中的宅子,沈司白不禁看向身旁从头到尾都十分镇定的二人,这两人都不是大意之人这番表现太过反常,似是早已经知道那宅子的情况。
可他们又怎能早就知道?顾凤宸先不说,段扬不可能来过这。
接下来的路若好走他们便骑马而行,若是不好走他们便下马徒步,又是接连半个月没合眼。
换作常人不说身体受不住精神上早已焦躁难忍甚至发狂,而修行便是要磨练意志,毕竟他们动则就要苦修百年千年,眼下这半个月只是微小的一步。
不过苦修有益修行但对身体的损耗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可在这种地方他们不能休息调整,段扬的干粮还吃完了不得不跟沈司白顾凤宸一起辟谷。
终于地上的水洼渐少水雾也变淡,意味着他们快要走出这无人之地,他们就近找了块干草地想先休息一下,只是段扬刚升起火就听到四周传来微不可闻的啸声,他立刻弹起飞到几米开外。
只见箭雨唰唰落在火堆旁,马匹嘶吼!那三匹陪他们一路走来的马却被扎成刺猬倒地抽搐。
连日的不眠不休早已磨光顾凤宸的耐性,此时他忽然像是解开封印的恶鬼,扭头看向簌簌作响的草丛,藏在里面的人似乎一击不中想撤,顾凤宸飞身而起一剑斩断他们去路,十来个泥人大叫着捂着伤口从草丛中滚出来,顾凤宸立即提剑杀过去。
偷袭的泥人浑身裹着泥看不清模样滑不溜秋,身材矮小灵巧有余却力量不足,正面对上顾凤宸毫无还手之力,只听他们惨叫连连,血溅这片洼地。
段扬看呆了。
沈司白忽然飞身上去,青剑随身而动锵地一声拦住顾凤宸的剑:“顾凤宸,住手!”
“别拦我!”顾凤宸模样狰狞劈开沈司白的剑,刺向瘫坐在地上的泥人!
泥人吓得屁滚尿流大叫着闭上眼,只是这一剑又被青剑拦下。
见沈司白定要拦他,顾凤宸剑头一转发狠地向沈司白刺去,他看重沈司白便更不能忍受沈司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与他做对!
顾凤宸要打架沈司白怎会退让?也和他打起来,同样毫不留情。
吓得肝胆俱裂的泥人手脚并用从他们的剑下爬出来,望着满地同伴的尸首瑟瑟发抖,爬向前面的草丛只要钻进草丛他就安全了,然而忽然一把剑飞来插在他眼前。
“啊啊啊!!”
泥人吓得半死不活,抬头只见段扬一张疲倦却冷静的脸。
“抱歉,你还不能走。”
拖着吓得瘫软的泥人往回走,听到前方传来顾凤宸的怒吼,段扬停住望着前方二人,风声猎猎气氛肃杀。
“不杀他们难道还要以礼相待?!沈司白你就是被伯父和师姐保护得太好,不知人心险恶天真愚蠢至极!”
沈司白微微一愣,并不动摇冷眼看他:“顾凤宸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顾凤宸一身血满眼狂乱,哪还有平常装的君子如风的模样,就连一个修行之人的心性气量都没有。
沈司白的话只让顾凤宸更是狂躁,沈司白比他年少注定雌伏他身下怎敢这么说他,顾凤宸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便转为熊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将眼前少年据为己有,让他清楚自己的身份!
然而不等他有动作,沈司白似有察觉,目光一寒青剑直指向他喉间。
寒气划破皮肤的瞬间,顾凤宸脸上□□如潮水般褪去,快速冷静下来阴沉地看向沈司白:“师弟,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拿剑这么指着我。”
“师弟、顾师兄,这还有个人。”段扬适时出声,吸引两人注意。
沈司白收起青剑走来,看了段扬一眼见他身上没伤,问地上泥人:“为何偷袭我们?”
跪在地上的泥人偷看了顾凤宸一眼,畏畏缩缩地说:“你们闯入了我族领地。”
顾凤宸走过来一脚踩在泥人伤口上,泥人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带我们去你的村子。”顾凤宸说。
“不不啊!”泥人疼得满头大汗脸上泥水滚滚,却拼命摇头,顾凤宸这么嗜杀,他怕是引狼入室。
“你们杀了我们的马,不打算赔?”顾凤宸用力踩着他的伤口,而且他们需要休息,若是在外面休息只怕又会遭到这些泥人的偷袭报复,既然如此不如直捣老巢。
“不带路就杀了你,我们自己去找你村里人算账,总归不过就是多花些时间而已。”
泥人没有办法只好前面带路,沿路他将泥土和着草叶抹在伤口上只一双眼珠子露在外。
行约二里一群矮屋映入眼帘,他们来不及细看,又是一群泥人忽地从四周草丛里冒出来,拿着各种武器二话不说就杀上来,顾凤宸憋得慌正愁无处发泄,立刻拔剑与他们杀起来。
这种情况下沈司白也只能出手。
带路的泥人趁乱想逃被飞来一脚踹翻在地上。